现代教育的一个基本理念是,把教育作为实现个体社会化的过程,它假定教育旨在发展受教育者的个性,并使受教育者的身心协调发展,使受教育者的精神协调发展。而考察教育的产生,我们发现,教育的产生是由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的需要决定的,同时又是为社会要求与个体心理水平间的矛盾所规定的。这一过程的实质,正是促使生物学意义上存在的个体,转化为社会存在的人,并使之进一步发展合社会性。所以现代教育理论认为,教育的本质就是促使个体社会化。因此,概括关于德育的本质的相关论述,本书把德育本质定义为:德育就是教育者通过一定的途径和载体,促使受教育者不断内化人类肯定性的精神本质,实现社会思想道德的个体化和个体思想道德的社会化,从而加速受教育者的个体社会化进程,实现合社会性的个体调谐发展的教育过程。
二、从德育本质看德育功能
从以上讨论,我们所得出的基本结论是,德育就是教育者通过一定的途径和载体,促使受教育者不断内化人类肯定性的精神本质,实现社会思想道德的个体化和个体思想道德的社会化,从而加速受教育者的个体社会化进程,实现合社会性的个体性调谐发展的教育过程。
现在我们就立足于这一个基本理解,从德育本质来看“德育原本能够做什么”即德育功能的问题。
(一)德育能够满足人的主体性发展即个体社会化的需要。
德育引领人的思想观念的社会化。人的思想观念的形成总是要受到社会历史条件和现实的社会实践活动的制约,因此思想观念是社会的产物。而且从人的思想形成与发展的角度来看,它实际上也是人的思想的社会化过程,家庭、学校、 社会乃至大众传播媒介等各种社会关系在人的思想形成与发展过程中,对人的思想观点和价值判断等无时无刻不在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适时的、全面的、社会化的德育往往引领人的思想观念的社会化,是个体社会化的关键。
德育指导、规范和促进人的行为的社会化。人所处的社会现实是随时变化和更新的,社会的发展制约着个人的成长方向,只有培养个人具备适应社会历史前进,和始终变化的现实,才能真正推动个人在自身行为上的提高,从而不断满足个人发展的需要。德育不仅指导和规范着人的行为的社会化,同时它也对人们行为的社会化起加速作用。
德育促进人的个性化。人的个性化也是受社会制约的,是在人的社会化下的个性化,人的个性化的形成和实现都要依赖于德育,这种依赖体现在:首先,要促进人的主体意识的发展。其次,要促进人的个人特征的发展。德育培养个人形成科学的价值观念、高尚的情感和坚强的意志,引导个人确立正确的价值观和崇高的人生理想,促进个人形成良好的品德和个性,从而发展和完善人的主体性。德育指导个体建构个人道德品质、发展人格和完善精神性品质。
(二)德育能够承担个体社会化的社会外在要求和主体内在需要之间的转换任务。
把个体“培养成人”和个体“长大成人”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既存社会对其成员的本质规定的要求,另一方面是个体不断构建本质使自己融入社会成为合格主体。这是人的主体发展即个体社会化过程的不可或缺且辨证统一的两个方面。
对个体发展而言,既存的社会以及社会对人的本质要求是外在的,先在的、历史的,个体无法选择也不能选择,只有学习、适应,才能使自己成为为社会所接受、认可的个体,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成员,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但同时,任何个体又都是一个具有主观能动性的个体,所以任何外在的社会性本质要求和形式规范,都只有通过个体的接受和认同,才能最终内化为人的自主、自觉的认知、行为和情感意志等。因此任何所谓个体的主体性,都是通过对个体的教育和主体自身在实践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从本质上说是把社会性这个外在规定性内化为个体性、个性而来的。没有社会性,就没有主体性和个性,社会性是前提;没有主体性和个性,社会性本身也就失去了意义。
德育,作为连接社会性和个体性、个性的中介环节,就是通过一定的途径和载体,促使受教育者个体不断内化人类肯定性的精神本质,实现社会思想道德的个体化和个体思想道德的社会化,从而加速受教育者的个体社会化进程,实现合社会性的个体性调谐发展的教育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完成体社会化的社会外在要求和主体内在需要之间的转换任务。
(三)德育能够厘定人的个体发展的合社会性。
个体能够自由选择和设计自己的主体性发展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首先是无法选择,因为对于个体而言,社会具有“先在性”的特点。每个生命个体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社会是作为已经存在的客观事实和现实环境已经存在的,个体并无权力选择。社会这种既定的环境,对于个体是历史前提、现实基础。其次是无能力选择。从个体的成长过程来看,处于低幼年龄段(如婴幼儿、儿童早期、小学时期、中学时期),由于智力发展和认知水平的低下,不具备相应的判断和选择能力,是无能力进行选择的。因为我们所讲的主体性,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概念,人的主体性,本来就是一个逐步发展和完善的过程,一个逐步建构的过程。第三是不容选择。现存社会对于人的本质的规定性,对于个体而言,是一种本质规定。忽略这种本质规定,个体就成就不了其社会性,就成不了一个完整意义上的独立个体,其社会化过程就要遭遇失败,甚至可以说就不能“长大成人”。因此是不容选择的。同时,社会又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对人的本质规定也在随着历史的发展和时代的进步在不断变化中。这种本质规定的变化,对于主体而言意味着也要不断适应、调整、重新认知、选择和内化。
总之,个体的主体性发展即社会化的过程,其基础前提不是自主选择,而是要发展其“合社会性”,德育作为现存社会对其社会个体成员的一种教育培养手段,就履行着厘定个体人的主体发展的合社会性的任务和职责。
学者王勤研究指出,德育本质上是“依靠理论的证明力、事实的说服力、情感的感染力和社会舆论的力量来引导、影响、转变人们的思想”,[81] 强调了德育对于个体社会化的本质作用。社会化是个人学习知识、技能和规范,取得社会生活的资格,发展自己的社会性的过程,而德育活动的直接目的是要把人类文化转化为受教育者的个体精神财富,促使个体的社会化。因此德育本质上是传递人类文化,使社会本质内化于受教育者,受教育者同化于社会,促使个体社会化的实践。
“应然、实然与本然”的辨证:德育功能讨论需要厘清的几个概念剖析
——着眼于德育发展的德育功能讨论之五
在这一章里,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澄清德育价值、德育目的、德育功能、和德育效果关系问题,这是考察德育功能要做的基本工作。
《控制与决策》
《麦类作物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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