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邦人、疋(胥)人、师氏人又辠又故,迺即女(汝)。(盨 西周晚期)
译文:对于邦人、疋(胥)人、师氏人中有罪有辠者,必须捆绑至你()处。
22、乃專政事毋敢不 (规)不井,乃讯庶又(右)粦,女(汝)母(毋)敢不明不中不井(型)。(四十三年逑鼎 西周晚期)
译文:对于所辅佐的政事不敢不遵循法度,对于讯、庶右、粦等官员们不能不明智、不公正、不循法。
23、逑曰:“不显朕皇高且单公……朕皇高且公叔……朕皇高且新室仲……朕皇高且惠仲父……朕皇高且零伯……朕皇亚且懿仲……朕皇考恭叔……”(逑盘 西周晚期)
译文:逑说:“我的光明伟大的皇高且单公啊!……。啊!我的皇高且公叔,……。啊!我的皇高且新室仲,……。啊!我的皇高且惠仲 父,……。啊!我的皇高且零伯,……。啊!我的皇亚且懿仲……。啊!我的皇考恭叔……。”
24、不显穆公之孙,其配襄公之 ,而(成)公之女,生弔(叔)尸(夷),是辟于齐公之所,是(悄)龏(恭) ,(靈)力若虎,堇(劳)其政事。(叔夷镈 春秋晚期)
译文:光明的宋穆公之孙,其配偶为宋襄公的外甥女,亦系杞成公之女。而所生叔夷,仕于齐侯之所,忧劳恭勤,威灵之力若虎,勤劳地掌管政事。
大盂鼎铭文用“王若曰”赞颂文王武王品德高尚因而受到上天的庇佑,赐予他们国家;在祭祀治理国事方面真诚勤恳,不敢酗酒,“故天異(翼)临子,灋保先王,匍(敷)有四方”。“御事”就是主持治理国家大事(“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语出《左传》),由“受天有大令”、“ 匍(敷)有四方”到勤奋治理,这个转换的过程由“在”来完成,“”字可以看作“于”,两个介词连用,有强调作用,相当于后世的“关于/对于”或“在……方面”,强调文王武王在治理国事上审慎律己。师询簋铭意思是说师询的先祖辅佐周王治理国家,在政事方面和谐安定。“”字介引限定谈论的对象,相当于介词短语“在……方面”。而在恭王时期的墙盘铭中也有相同辞例“(盭) (龢)于政”,用的就是介词“于”。可见,于、是通用的。
牧簋铭是周王告诫牧的话,要牧一定遵循先王所规定的贤明法度并加以实施;对待讯、庶右、粦等官员们,一定要明智、公正、循法。“”字介引出下文动作行为的对象,相当于“对于、关于”。相同用法的还有宣王时期的盨铭和四十三年逑鼎。
逑盘铭文是逑隆重地列举从单公起的7位先祖考的品行德操及辅佐周王的功绩,他所称颂的先祖考中一人称“公”,一人称“伯”,三人称“仲”,两人称“叔”,所以他们跟逑并不是直系血缘关系。逑所称举的应该是每一代中最有代表性的地位功德显赫的人物,作为后人在称述时必定是毕恭毕敬,引以为豪的。所以逑开口说道第一位先人,用“不显朕皇”来修饰,“不显”即“丕显”,大明之意,金文习见,《尚书·君牙》:“丕显哉,文王谟;丕承哉,武王烈。”可见“丕显”乃是对君王的溢美之词,当然“朕皇”也是溢美之词。在说道以下6位先祖时用6个“”字代替了“不显”。这里的“”字有另起一端介引进新的谈话对象的作用,与文献中的“至若”、“若夫”作用相当,可以翻译为“关于”、“说道”,同时它也带有逑对先祖的的敬仰和赞美之情,相当于现代汉语的感叹词“啊”。 同样用法的还有春秋时期的叔夷镈(钟、镈同铭),对叔夷的赞美之情是溢于言表的,“”字的感情色彩有了明显的强化。对于“”字的这一感情色彩变化,多数学者体察不够鲜明。如张振林先生(1982)的《先秦古文字材料中的语气词》:“在甲骨不卜辞中,句首助词隹是常见的,就像金文中的隹(唯)、雩一样,并不表示某种特定的感情或意图所需的语气。”周晓陆(2003)的《<徕盘>读笺》(徕盘即逑盘):“‘雩’为发语词,相当于曰,金文习见。”李零(2003)的《读杨家村出土的虞逑诸器》:“。读粤。逑盘的六个‘雩’和四十三年逑鼎的两个‘雩’,都是相当于古书的‘粤’或‘越’,……可见此字含有表示过去发生之事的含义。” 都是把 “”隶定为“雩”,看作“发语词”。
这一类“”字的主要语法功能是介引动作行为的对象或谈论的新话题,有提示强调的作用。它与“于”的部分功能相同,如连邵名(2004)在《眉县杨家村窖藏青铜器铭文考述》中就把四十三年逑鼎和逑盘中的“”字直接隶定为“于”。随着时间的推移,“”字逐渐地具备了一些情感色彩,其提示和强调作用越来越明显,从逑盘就可略见一斑。逑盘铭“”字与“不显”位置相同,在行文中反复出现,不仅使排比显得更加整齐,重要的是渲染、突显逑对其先祖的敬仰之情;叔夷镈(钟、镈同铭)铭对叔夷的赞美更是溢于言表。不过,我们把“”的情感色彩看作附加功能,主要功能还是相当于介词“于”,引进动作行为的对象。同样,随着“”字退出文字舞台,它所承载的语法功能情感意义等也就由其他的字词代替了。
2.3关联词
用于分句之间,承接上文连续的时间或相关的事件,表示顺承或因果关系,相当于后世的关联词语。共3见:
25、王曰:“夙夕(召)我一人(烝)四方,我其遹省先王受民受疆土。易(赐)女(汝)……”(大盂鼎 西周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