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4：农民工样本总体的使用率(%) 调查条目 两 哇1 哇2 嘞 的 好了 STV

　　结构 受影响者比率 12.02 10.10 9.13 16.35 16.83 14.90 11.54 调查条目 动叠带补结构 “没有”的读音 老虎价 食生米 老面皮 背大刀 - 受影响者比率 5.77 0.50 0.00 0.00 0.96 0.00 2.不同类型调查条目的使用差异

　　不同类型调查条目的使用率存在一定差异。在语音、词汇、语法三种调查条目中，词汇条目的总体使用率最高，语法条目居中，语音条目最低。词汇条目虽然总体的使用率较高，但其中惯用语的使用率却相对较低，甚至低于语法成分和语音成分。在两个语法条目中，STV结构的使用率高于动词重叠带补语结构。

　　托马森曾提出语言接触中的借用等级：词汇成分(非基本词)>句法成分/音系成分>形态成分。[11]从本文数据来看，像农民工这样的迁移人口援用当地方言成分的等级模式与语言接触的借用等级模式之间有着较强的一致性。

　　语音成分的使用率特别低，这可能是由于调查条目的代表性不足，也可能与存在着比义乌方言社会功能更高的标准普通话有一定关系。调查中，不少调查对象指出义乌人的普通话不标准，有的还强调义乌人的普通话不如自己，这可能是他们不愿学习义乌方言读音的原因。

　　3.语气词使用优先倾向

　　从调查的情况来看，语气词是农民工最易使用的当地方言成分。在各种调查条目中，语气词的使用率为最高，不仅高于语法条目和语音条目，也高于其他词汇条目，呈现出与知晓情况类似的语气词使用优先的倾向性。

　　四、农民工知晓和使用调查条目的内部差异

　　农民工都是以外来务工者的身份进入城市的，共同的生活际遇使得农民工的语言使用呈现出一定的同质性。然而，农民工毕竟是由不同社会特征成员组成的一个群体，其语言使用也就必然存在内部差异。比较不同社会特征农民工知晓和使用调查条目的情况可以看出，不同年龄、性别和行业的农民工在知晓和使用义乌方言成分的情况上存在一定差异。[12]

　　1.女性农民工各调查条目知晓率和语气词使用率高于男性农民工

　　从调查数据(见表5)来看，女性农民工对调查条目的知晓度显著高于男性农民工，女性似乎对语言使用具有更高的敏感性。使用情况方面，女性农民工的语气词使用率高于男性，这印证了女性在语言运用中较多使用语气词的观点。

　　表5：男女农民工知晓和使用调查条目的情况(%)[13] 知晓 使用

　　知晓 使用 男性 女性 男性 女性 男性 女性 男性 女性 两 44.63 42.53 13.22 10.34 动叠带补结构 36.36 50.57 5.79 5.75 哇1 52.07 54.02 8.26 12.64 “没有”的读音 30.58 41.38 0.83 0.00 哇2 48.76 57.47 7.44 11.49 老虎价 9.09 11.49 0.00 0.00 嘞 44.63 58.62 13.22 20.69 食生米 3.31 5.75 0.00 0.00 的 43.80 55.17 15.70 13.22 老面皮 9.92 8.05 0.83 1.15 好了 46.28 59.77 14.88 14.94 背大刀 2.48 3.45 0.00 0.00 STV结构 29.75 43.68 13.22 9.20 - - - - - 2.年龄较小的农民工语气词使用率高于年龄较大的农民工

　　调查数据(见表6)显示，调查对象在知晓率方面未表现出显著的年龄差异，不过，在使用率方面，年龄较小的农民工使用语气词的比率明显高于年龄较大的农民工。

　　表6：不同年龄农民工使用调查条目的情况(%)[14] 17～24岁 25岁以上 17～24岁 25岁以上 两 8.41 15.84 动叠带补结构 6.54 4.95 哇1 10.28 9.90 “没有”的读音 0.00 0.99 哇2 11.22 6.93 老虎价 0.00 0.00 嘞 21.49 10.89 食生米 0.00 0.00 的 17.76 15.84 老面皮 0.93 0.99 好了 12.15 17.82 背大刀 0.00 0.00 STV结构 12.15 10.89 - - - 3.餐饮零售业农民工知晓率和使用率均高于建筑业和制造业农民工

　　根据农民工所在行业的开放性程度不同，本文将调查对象的行业划分为三类：建筑业、制造业和餐饮住宿零售业(简称餐饮零售业)。上述三类行业在工作的开放性程度上存在显著区别：餐饮零售业最高，建筑业最低，制造业居中。在义乌，建筑业农民工往往是一帮乡亲合伙包下一个项目，做完后一起离开，并一起到下一个工地。他们基本上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工作和生活，白天在工地做工，晚上回工棚或宿舍睡觉，来往的基本上都是老乡，与其他人群的互动较少，平时也较少有娱乐活动，“干活累、闲了睡”是对建筑业农民工生活情形的真实写照。制造业的开放性程度高于建筑业。义乌的制造业农民工又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在规模型工厂务工，一种是在家庭作坊式小工厂里做工。不论哪种情况，制造业农民工在工作和生活中经常会接触到来自不同省份的打工者，与当地人(同事和管理者中都有本地人)以及其他人群的互动相对较多，参与社会活动的愿望也比较强。餐饮零售业的开放性程度最高，工作性质决定了这一行业的农民工每天要与各种各样的人群打交道，其中不仅有本地人和外省人，还可能有外国人。

　　从调查数据(见表7、表8)来看，开放性程度较高的餐饮零售业农民工无论知晓率还是使用率都是最高的，制造业居中，建筑业相对较低。农民工知晓和使用调查条目的情况与其工作、生活环境的开放性程度之间存在一定关联。

　　表7：不同行业农民工知晓调查条目的情况(%)[15] 建筑业 制造业 餐饮零

　　售业 建筑业 制造业 餐饮零

　　售业 两 46.03 34.21 52.17 动叠带补结构 30.16 31.58 65.22 哇1 41.27 43.42 73.91 “没有”的读音 28.57 27.63 49.28 哇2 36.51 44.74 75.36 老虎价 6.35 13.16 10.15 嘞 34.92 44.76 71.01 食生米 3.17 3.95 5.80 的 31.75 50.00 62.32 老面皮 9.52 9.21 8.70 好了 42.86 44.74 68.12 背大刀 1.59 5.26 1.45 STV结构 26.98 28.95 50.72 - - - - 表8：不同行业农民工使用调查条目的情况(%) 建筑业 制造业 餐饮零

　　售业 建筑业 制造业 餐饮零

　　售业 两 14.29 9.21 13.04 动叠带补结构 4.76 2.63 10.14 哇1 6.35 7.89 15.94 “没有”的读音 1.59 0.00 0.00 哇2 7.94 6.58 13.04 老虎价 0.00 0.00 0.00 嘞 7.94 19.74 20.29 食生米 0.00 0.00 0.00 的 19.05 17.11 14.49 老面皮 1.59 0.00 1.45 好了 17.46 10.53 17.39 背大刀 0.00 0.00 0.00 STV结构 12.70 7.89 14.49 - - - -

　　五、影响农民工使用义乌方言成分的因素

　　为了解哪些因素对农民工使用义乌方言成分具有影响作用，本文对调查对象的有关背景信息与其使用调查条目情况的进行了关联度分析。从比较分析的结果来看，在义乌打工时间长短、接触义乌方言的情况、义乌方言程度、义乌普通话程度等因素与农民工使用调查条目的情况之间存在一定关联，是影响农民工使用义乌方言成分的重要因素。此外，对义乌方言的态度与农民工使用义乌方言的情况之间也存在一定关联。

　　1.在义乌打工时间的长短

　　调查对象在义乌打工时间最短的半年，最长的12年。根据在义乌打工时间的长短，将调查对象划分为两组：在义乌打工时间在2年以下者(含2年，指2007年7月以后到义乌打工者)和在义乌打工时间在2年以上(指2007年6月以前到义乌打工)者。调查数据(见表9)显示，在义乌打工时间较长者使用各调查条目的比例均高于在义乌打工时间较短者，在义乌打工时间长短与调查条目使用率之间存在较为显著的关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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