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问：“烟云不到处，唤作什么?”师云：“烧钱不及时。” 云：“与么则划地作佛像去也。”师云：“自屎不觉臭。” 《古·襄州洞山第二代(守)初禅师语录》(卷三十八p.717)

　　······

　　这样的例子在禅籍中很多，不同的问句禅师却给出同样的回答。从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看出，作为哲学化的一种学问禅学，它实际上也具备推而广之的真理化特点。这恰 恰是其他学科所不能比拟的优越之处，即真理是绝对和宽广的，它不会受到外界的太多干扰。这里谚语的使用是多元化的，有的是当头棒喝，用一句谚语来截断学人的思维，使其明白当下即是的道理;有的是运用谚语原本的含义，有的则使用其深层含义，故而使得不同的问题具有了相同的答案。

　　不管是多答一问还是一答多问，其实都反映了禅宗的一种创造性思维形式，即辐射思维形式。它在禅籍中表现为两种情况：一种是从某一个问题出发，呈放射型地探寻各种各样的答案，而这多样的答案，又以问题为归宿，从不同的角度来回答问题，“三十辐共一毂”[3];另一种是从某一种答案出发，用一个答案来回答所有的问题，以表示所有不同问题的同一性。在“同”与“不同”之间体现着禅学的无限机趣，这同时也是这一学科的深奥之处。如何在不同的论述中找到它们的同一性，既而找到类似于“真理”性的论述，便是我们所应该深究的。

　　总之，这种多元性的特点说明了禅籍语言自身的宽广与韧性，而一定语境的变化又使得这种特性得到延伸与发展，从而给我们留下了思考的可持续性。只有切实把握好了这种问题本身的空间性，才有可能让我们真正了解禅学语言的广博与深奥。如何将这种特点运用到我们的话语体系中，丰富汉语的表达，应该是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和探讨的话题。

　　参考文献：

　　《大藏经》禅宗类

　　宋·普济《五灯会元》[M] 中华书局 1984年

　　宋·賾藏《古尊宿语录》[M] 中华书局 1994年

　　葛兆光 《禅宗与中国文化》[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6月。

　　毛荣生 《禅宗文化纵横谈》[M]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12月。 [1] 《五灯会元·大珠慧海禅师》卷三 中华书局，1984年第1版，第155页。 [2] 同上 [3] 见于《道德经》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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