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为本地演员。
19,杨八官,苏州人,旦。春台班因不能自立门户,乃征方名旦,杨八官、郝天秀等被征,采魏长生之秦腔,并京腔中之尤者,如《滚楼》、《抱孩子》、《卖饽饽》、《送枕头》之类,于是春台班合京、秦二腔矣。曾作盛夏妇人私室宴息,迫于强暴和尚,几为所污,谓之《打盏饭》。
20,郝天秀,字小岚,绰号坑死人,安庆人,旦。本工安庆花部,后复采魏长生之秦腔并京腔,柔媚动人,得魏三儿之神。擅演《滚楼》、《抱孩子》、《卖饽饽》、《送枕头》之类。赵翼《坑死人歌为郝郎作》云:“孔雀东南飞,共爱毛羽好。其雌但蒙童,五采必雄鸟。乃知男色佳,本胜女色饺。扬州曲部魁江南,郝郎更赛古何戡。出水杲莲初日映,临风绪柳淡烟含。广场一出光四射,歌喉未启人先憨。铜山倾颓玉山倒,春魂销尽酒行三。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女重生男,。以是得佳号,坑死人,满城噪。……”
21,刘八,广东人,丑。工文词,好驰马,因赴京兆试,流落京腔,成小丑绝技,非土班这流亚也。入春台班后。本班小丑效之,风气渐改。刘八之妙,如演《广举》一出,岭外举子赴礼部试,中途遇一腐儒,同宿旅店,为群妹所诱,衣巾尽为骗去,曲尽迂态。又有《毛把总到任》一出,为把总以守汛之功,开府作副将。当其见经略,为畏缩状;临兵丁,作傲倨状;见属兵升总兵,作欣羡状、妒状、愧耻状;自得开府,作谢恩感激状,归晤同僚,作满足状;述前事,作劳苦状;教兵丁枪箭,作发怒状;揖让时,作失仪状;经略呼,作惊愕落状,曲曲如绘。惟胜春班某丑效之能仿佛其五六,至《广举》一出,竟成广陵散矣。
——以上为外地演员。
文中凡未注明出处者,皆见《扬州画舫录》。
十二 习俗
按目的和范围的不同,扬州乱弹的演出分为三种类型: 酬神,即为祷祀而演出。《扬州画舫录》:“本地乱弹只行之祷祀,谓之台戏。”《邗江三百吟》:“赛会日,无论贫富之家,多有因子弟疾病许愿,装出戏文,站于肩上,随会徐徐而行。”《先府君事略》:“湖村二、八月间赛神演剧,铙鼓喧阗……”皆言扬州民间为酬神而演戏的习俗。祷祀的名目甚多,常称为“某某会”,略举数例如下。 [上元会]阮充《渌湖竹枝词》:“上元灯会端阳判,持簿挨家索赏钱。”
[土地会‘费轩《扬州梦香词》:“二月二日,盐夹家张灯设鼓乐,曰土地会,最称繁盛。”
[青苗会]焦循《北湖小志》:“湖滨之田宜稻……五、六月间,剪纸为旗,插满田中,击鼓鸣铙,舁社神行阡陌间,谓之青苗会。”
[火星会]林苏门《邗江三百吟》:“法衣羽士集门庭,记得炎天祀火星。”
[观音会]函璞集英书屋《邗江竹枝词》:“六月炎天热难当,观音胜会赛城隍。”
[都天会]徐益吾《扬州风土小记》:“迎神赛会久干例禁。在昔,咸于六月间赛都天会。
[太平会]徐益事《扬州风土小记》:“扬地信鬼重巫,故俗有香火一种,以驱鬼酬神为业。六、七月间,妄言五方神降,灾寝通街巨巷,广募金钱,哄动闾里,招彼等设坛酬神,名曰太平会。”
[火神会]朱宝善《海陵竹枝词》:“演戏当年谢火神,挨河架木戏台新。:原注:“东街火神庙,每年七月间乡人演戏谢神。”
[孟兰会]林苏门《邗江三百吟》:“节到中之鬼亦欢,都来会聚赴盂兰。”
[七公会]辛汉清《小游船诗》:“无端双喜村婆说,赛会刚刚唱七公。”
[城隍会]黄惺庵《望江南百调》:“扬州好,神会出城隍。
……
在这些“会”上,均需演戏酬神。 公演,即为娱人而演出。费轩《扬州梦香词》:“扬州好,庙观戏场开。几处士官酬愿起,一班子弟挂衣来。喝采打歪歪。”惕斋老人《真州竹枝词》:春节初一至初五“豪者演戏,否则清音十番、说书杂耍,必有一以娱宾。”焦循《剧说》:“今村中演剧。”均言此类娱人公演。 家宴,妈妈仅在家庭中演出。黄钧宰《金壶七浪》:“春台、德音两戏班,仅供商人家宴。”梁章钜《浪迹续谈》:“比年余侨居邗水,就养瓯江,时有演戏之局,大约专讲昆腔者不过十之三,与余同嗜者竟十之七矣。”属于此类。 这三种类型,以酬神演出最隆重,以娱人公演最经常,以家宴演戏最讲究。
除此之外,扬州乱弹还有其它习俗,如《扬州画舫录》所云“迨五月昆腔散班,乱弹不散,谓之火班”;“正色必联间色为侣,谓之搭伙”;等等。因前面已经谈过,兹不赘述。这里说的主要是演出方面的习俗。
十三 结论 从宏观上看,清代扬州文化艺术乃是一个可以分割的有机体。它包括了扬州学派、扬州画派、扬州工艺、扬州园林、扬州烹饪、扬州戏曲等若干部类。各部类中,按发展方向和程度的不同,又分为许多层次。如在“戏曲”这一部类中,扬州乱弹处于最高的层次,其次是扬州的清曲,香火、花鼓、弦词、评话,再次是扬州的秧歌、杂耍、荡湖船、送麒麟等。扬州乱弹是在从鑫艺术的基础上,凝聚、结晶、升华成一种新的综合艺术的。它的语言相通于评话,它的音乐汲取于清曲,它的脚色模拟于花鼓,它的习俗传承于香火……。它们作为一个个既相互联系,又彼此独立的艺术品种,构成了一个艺术群,共生在同一土和气候之中。 扬州乱弹为扬州地方戏之开始。它作为扬州地方戏的一个阶段,兴起于康熙、雍正(1662-1735)年间,鼎盛于乾隆(1736-1796)前后,衰歇于嘉庆(1796-1820)年间。衰歇不等于消亡。消亡的原因在事物的内容——它是艺术的,本质的;衰歇的原因却在事物的外部——它是政治的、经济的。外因不能使一个事物死亡。衰歇是休眠,是为了保存生命的暂时的退却。在扬州乱弹休眠期间(道光至宣统,1821-1911),其各有机体非但没有停止活动,而且在继续发展——香火发展成了维扬大班,花鼓发展成了维扬文戏,清曲出现了串戏倾向。因此,如果说“消亡”,“消亡”的只是扬州乱弹的名称,而非它的实体。当清末民初,维扬大班,维扬文戏和维扬清曲重新走到一起,组合为“维扬戏”(即今扬剧的前身)时,其语言、其音乐、其脚色、其习俗与扬州乱弹并无二致。基于此,我们应当把维扬戏如实地看成是扬州乱弹在休眠了九十年(1820-1911)之后的苏醒或复兴。 今天的扬剧并非孤立地产生的,它是历史的产物,是一部从扬州乱弹开始的扬州地方戏曲史中的一个阶段。如果“扬剧”这个词的本意是“扬州地方戏剧”,那么它的历史经过了这样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清代中叶):扬州乱弹时期;
第二阶段(清代中叶以后至民国初期):扬州香火戏、扬州花鼓戏及扬州清曲并行时期;
《中学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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