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结果
3.1 数据的整理
在该研究中,主要统计整理了被试回答的正误情况,凡被试报告为:“亏损(获利)100元”以及“亏损(获利)85元和一个玩具”的均视为正确答案。 其结果如下表1。
表1 不同被试组解题的正确率频数统计 不同表征条件
常规表征组 表征转换提示组 表征的等价转换组 N=30 13(43%) 22(73%) 29(97%) 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结果表明对同一问题的问题目标进行不同表征对问题正确解决有显著影响,F(2,87) = 13.14, p < .001。进一步的事后分析结果表明问题目标的常规表征组与提示转换表征组之间差异显著( p = .005);常规表征与等价转换表征间差异显著(p < .001),提示转换表征与等价转换表征间的差异同样显著(p = .028)。
3.2 讨论
本实验目的在于验证对问题目标进行等价表征转换是否能提高被试问题解决效果这一基本假设。从上面的结果来看,该假设得到了证实。对于上述数据结果我们将作如下详尽的讨论。
从表1,我们可以看到,虽然从问题所需的知识和技能来讲,该问题并不难,但在常规表征组却只有43%的大学生被试给出了正确的答案。通过分析被试的自我报告我们发现,在这43%的给出正确答案的被试中,有4个(约占总数的13%)被试实际上是对问题目标采用等价转换的解题策略,他们报告说:“老板亏损的就等于顾客赚的钱”,于是给出了很简洁的答案,其一般的数学运算表达式为:“(-85元)+(-15元)。而剩下的给出正确答案的9个(30%)被试中,有些被试采用图示解题策略,有些被试采用的直接推算的策略,但是所有这些解题策略和过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围绕超市老板金钱的支出与收益而展开运算的,其一般的数学运算表达式可概括为:“(※100元)+(-15元)+(100元)+(-85元)+(-100元)”,其中(※100)表示的是收益的100元假钱,其价值为0;(-15元)表示“卖”给顾客时亏损的钱;(100元)表示的是小丽用100假钱从面包店老板那里换取的100元真钱,因此应作为超市老板的暂时收益,(-100元)表示的是超市老板赔付给面包店老板的100元。可以看出整个计算过程都是围绕超市老板的收益与支出而展开的,而且在整个表征过程中,被试就问题中的每一笔钱的相对收益属性与相对支出属性都得以了正确的表征,所以他们给出了正确的解答,但是在该问题中,并不是所有被试对每一笔钱的相对收益属性与相对支出属性都能形成正确的表征。
对另外57%的错误被试的自我报告进行整理分析,我们发现被试给出了三种错误答案,分别认为老板亏损了200元,185元和85元。认为老板亏损了200的被试的一般计算加工过程可以概括如下:“(-15元)+(-85元)+(-100元)”,其中(-100元)为老板赔给旁边面包店老板的钱,可以看出这些被试单向的从老板支出的角度进行了问题表征,没有对小丽向面包店换零钱这个事件形成正确表征。认为老板亏损了185元的被试的一般表征计算过程可以概括如下:(+15元)+(-85元)+(-100元)”。可以看出,这些被试同样没有对小丽向面包店换零钱这个事件形成正确表征,同时他们还把卖出价值15元的玩具错误的表征为老板的收益了,这些被试报告说:“卖出玩具,从顾客那里收益了15元”。这样的错误表征也是认为老板亏损了85元的被试所犯的错误,这些被试的一般表征计算过程可以概括如下:(+15元)+(-85元)+(-100元)+(100元)”。除此之外,导致被试出错的另一个原因还表现为被试对问题情境的现实模拟化与过度推理。有被试报告说那100元假钱可能是面包店老板不诚实,故意拿出100元假钱去骗取超市老板的。纵观所有这些错误的表征,不难发现被试的这些错误表征表现出了单向、片面、模糊、主观情境化等特点,没有在整体情境中充分理解每个数字信息的含义,这可能是导致他们错误的原因。
其次,从表1我们看到,表征转换提示组的成绩比常规表征组的成绩有显著提高(p = .005),这得益于有相当一部分被试对问题目标实现了正确的表征转换,将“老板的亏损”成功等价转换为“顾客的获利”。但是仍有一部分被试(27%)未能实现成功转换,所以这部分被试就未能正确解答该题。通过表1等价转换表征组的结果,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等价转换表征组的成绩显著高于常规表征组的成绩,在等价转换表征组,几乎所有被试都给出了正确而简捷的表征与解答,其中只有一个叫苏珊的被试给出了错误的答案,苏珊认为顾客并没有获利,其理由是她认为顾客的100元假是其劳动所得,只是该顾客本人并不知道他的这100元钱是假的,于是苏珊就认为这100元假钱对顾客来讲是有价值的,因此,苏珊认为当顾客用这100元假钱去买玩具是一般的正常交易,不存在获利与亏损的问题。我们可以看出,苏珊在这个过程中使用了过度主观推理策略,同时也看到了文本所提供的情境信息对被试的问题解决产生了影响。尽管如此,对其他所有的被试来讲(97%),他们针对顾客获利多少这个问题目标,对文本中的信息进行了快捷而有效的选择性提取与加工,从而快捷的给出了正确答案,其一般的表达式可概括为:“(15元)+(85元)”。
从上面的分析讨论我们可以看出,加强对问题目标以及对问题目标转换对问题空间搜索与表征、关键信息的提取等方面都有重要影响。在常规表征组,大多数被试都围绕超市老板的亏损这个目标进行问题空间的搜寻与相关关键信息的表征、提取加工,其表征过程所涉及的关键信息的选择与表征可以用“(※100元)+(-15元)+(100元)+(-85元)+(-100元)”表达式得以体现。当将问题目标等价转换为顾客获利多少之后,被试对问题空间的搜寻以及对关键信息的选择、提取、表征与加工等过程也相应的发生了变化,其表征过程所涉及的关键信息的选择与表征可以用“(15元)+(85元)”表达式得以反映。从这两个表达式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出对问题目标的不同表征显著地影响了被试对问题空间的搜索与关键信息的提取加工并显著地影响了问题解决效果。因此,基于问题目标的表征转换能通过改变对问题空间搜索与关键信息的选择性提取与表征的方式来影响问题的解决效果,当然这里面也还可能有更为具体的影响作用机制,比如基于问题目标的表征以及问题目标转换表征与基于问题初始状态的表征或者与问题空间搜索间存在交互作用。这些问题,以及前面提及的被试在什么情况下会产生问题目标的表征转换,何种情况下进行问题目标表征转换对问题解决是有利于的等一系列问题都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不过本研究结论仍然有重要的启发意义以及对教学实践的指导意义。一方面,虽然该研究显得较为简单,但拓展了问题表征研究中的一个新的研究点,重视基于问题目标状态的表征以及它与基于问题初始状态表征的交互作用过程有助于加深对问题表征的理解;另一方面,该研究提示我们可以将问题目标表征转换作为一种有效的问题解决策略教授于学生,让他们在遇到难题时能通过转换对问题目标的表征以改变或重组他们对问题空间的搜索与表征,从而提高问题解决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