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的学习,使鲁迅对当时复杂的斗争形式有了清醒的认识。他的杂文《庆祝沪宁克
服的那一边》,提醒人们在北伐革命胜利进展的形式下,反革命也在加紧工作,
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永远进击。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共政变,广州也发生
“四·一五”对共产党人和革命青年的大逮捕、大屠杀。鲁迅营救中山大学被捕
学生的努力遭到国民党右派拒绝。鲁迅愤而辞去中山大学职务。残酷的阶级斗争
的现实,促使鲁迅思想发生从进化论到阶级论,从革命民主主义到共产主义质的
飞跃。他在 《三闲集·序言》中说:“我一向是相信进化论的,总以为将来必胜
于现在,青年必胜于老人,"然而后来我明自我到是错了","我在广东,就目睹
了同是青年而分成两大阵营,或则投书告密,或则助宫捕人的事实!我的思路因
此轰毁。”现实使他更进一步看清了中国的革命,也使他更进一步明白了什么是
革命家。在以后的文章中,体现出运用马克思主义分析政治问题和文艺问题的正
确而卓越的见解。
三、新文化的危机还来自国民革命的另一个结果。20年代的中国社会。存在
着严重的阶级矛盾。下层民众的苦难。以说是几千年一贯的历史事实,但在一般
情况下,由于中国文化传统的制约,苦难的大众并不一定有足够的“阶级觉悟”,
也不一定能够导致农民起义那样的翻身之举。但是国民革命高潮却象助长民族主
义情绪一样助长了阶级意识的觉醒。
革命高潮到来之际,情况完全不同了。由于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孙中山等
国民革命领袖们看到了工农力量的重要性。因而在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发
表的《宣言》中明确宣称民族的解放事业“其所恃为后盾者,实为多数之民众。”
并且作出允诺:“吾人欲证实民族主义实为健全之反帝国主义,则当努力于赞助
国内各种贫民阶级之组织,以发扬国民之能力。”这就在国民革命中为追求阶级
翻身的革命运动留有了广阔的空间,使下层工农大众追求翻身解放的运动得以轰
轰烈烈的开展起来。
就在毛泽东为农民运动大声叫好之际,国民党的大多数却对此不以为然,作
为军事最高统帅的蒋介石也不愿意承认这种翻身的合法性。他们的态度正如毛泽
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所嘲弄的:“嘴里天天说 ‘唤起民众’,民众起
来了又害怕的要死。”然而,抱怨并不能改变当时的革命现实。他们既然害怕的
要死,就要采取措施。他们以极其残酷的手段对工农运动的组织发动者们进行了
清洗和镇压。
1927年春夏,国民党背叛革命,与帝国主义、封建势力相勾结,对共产党
和革命人民实行清党大屠杀。轰轰烈烈的北伐大革命失败了,革命转入低潮。由
于上海的大都市条件和租界的特殊环境,许多革命作家到达上海,他们经历了阶
级斗争的风云变幻,思想进一步革命化。他们愤慨于国民党的叛变和屠杀政策。
不满文学的不适应于现实斗争。在重返文坛的文人团体中、创造社和太阳社于
1928年1月正式打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旗帜。
但是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倡导者们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是粗浅的,存在着片
面性和机械论的倾向,:又受到当时国际国内革命队伍内左倾思潮的影响,因此他
们。的主张有许多错误。(一),他们对于当时中国社会缺乏准确的分析,因而对
中国革命的性质,革命的主要任务,革命的对象存在着一些错误的观点。他们认
为“中国革命的性质,己经不是单纯或民族或民权的革命了”
[4];他们忽视反封
建的重大历史任务,贬低反封建的创作主题,钱杏村的长篇论文《死去了阿Q
时代》,以“没有现代的意味”,“在时代意义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处的”等论断,
几乎全盘否定了鲁迅的具体深刻反封建意义的创作,他们把资产阶级作为主要的
敌人,创造社把刊物的任务定为“从事资本主义社会的合理的批判”
[5],太阳社
否认当时革命处于低潮,反复强调“现在革命运动是更为高涨的”
[6],因而,在
他们的革命文学创作中,有不少表现左倾盲动错误倾向和偏激情绪的工人罢工暴
动和暗杀复仇的作品。(二),在文艺思想上,他们夸大文学的作用,说文学能“组
织生活” ,
[7]文学要“超越时代,创造时代”
[8],无产者文艺“是一种有破坏力的
物力”
[9] ,他们在强调文艺的宣传作用时忽视文艺的特征,甚至鼓吹标语口号文
学,声称要把艺术技巧“让给昨日的文艺家去努力。”
[10](三),他们认为,建设
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实行文学的万向转换,必须对“五四”以来的文学进行批判,
他们又有唯我独革的宗派情绪,因而,他们否认批判鲁迅,嘲弄胡适,扫荡几乎
所有的“五四”作家。他们竭力否定文学革命的成就,猛烈批判“五四”新文学
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对《新青年》集团和文学革命的开创者进行扫荡。在他
们看来,启蒙是浅薄的,新文化运动是不合适宜的,“胡适之流”的叫喊“力竭
声嘶““其余一些半死不活的大妖小怪”不过是“跟着一齐乱喊”,"新文化运动
的这些 ‘名流’完全不认识他们的时代,完全不了解他们的读者,也完全不了解
自己的货色”
[11]田他们尤其是集中攻击鲁迅,称鲁迅是“落伍者”、“资产阶级的代
言人”、“文艺战线上的封建余孽”、“法西斯蒂”、“双重反革命”。
[12],甚至对鲁迅
进行人身攻击。
作为“五四”文坛上一个“异军突起”的有影响的社团,创造社与太阳社一
起,以这样一种姿态开始对“五四”新文学进行一次再革命,对“五四”新文化进行猛烈的反叛与颠覆,毫不疑问,它从另一个方面加剧了新文化的危机。
四、面对创造社和太阳社对“五四”新文学和新文化的挑战,鲁迅进行了强有
力的反击。
鲁迅在论争中写了《醉眼中的檬拢》、《铲共大观》、《文艺革命》、《我的态度
气量和年纪》等文,批评创造社、太阳江的错误,对革命文学发表了许多重要的
意见。
挑战者们认为阿Q时代己经死去,
[13]大众己经不需要启蒙,强调作家放弃知
识分子的启蒙主体地位而充当大众的留声机。鲁迅却不承认阿Q时代已经过去,
而是一如既往地坚持启蒙立人之路。他在同一时期《语丝》上同时发表《路》、
《铲共大观》等一系列文章,其显著的主题就是揭露现实的黑暗和民众的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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