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美国法学院的学生所经历的是广泛大量地阅读、深入独立地思考和创造实践机会的精英教育，而中国研究生教育以培养专家学者为主，然中国的研究生缺乏厚实的积累、缺乏创新创造的能力，笔者借鉴美国经验，探讨了中国研究生应如何切入研究领域、应如何进行研究以及作为导师应如何指导。

　　关键词：研究生教育;切入;构建;创新;研究

　　Abstract: The students majored in law in United States experience such elite education as a broad and much reading , a deep and independent thinking and the creation of opportunities. Chinese postgraduate education focuses on the training of experts and scholars. However, Chinese graduate students lack the thick accumulation on major and the ability of innovation and creation. I learn from American experience and explore that how the Chinese graduate students should cut into the area of research and how to conduct research and how a mentor should instruct them.

　　Keywords: Graduate Education, Incising, Constructing, Innovation, Researching

　　中国的研究生教育数度改革，时至今日仍是颇有争议。笔者正在美国加州大学法学院做访问学者，耳闻目睹亲自感受了美国的研究生培养，两相对照差别还是较大的。

　　一、美国法学教育简介

　　美国法学院是没有本科教育的，他们认为本科阶段的学生阅历较浅薄，看问题不够成熟，很难透彻理解艰涩的法学理论，所以美国的法学教育其实是研究生教育，研究生学位项目主要是LLM(法律硕士)和JD(法律博士)。美国法学教育是典型的职业教育而非学术教育，法学院就是律师的摇篮，因为取得这两种学位的毕业生可以参加美国律师(Bar)资格考试。L.L.M，全称为Master of Law，是专为外国留学生的硕士项目，一般一年可读完，凡具有法学学士或以上学位者可以申请美国的LLM。但通常读LLM的主要有两类人：一是有工作经验的律师;二是本科刚毕业的学生。因此LLM班的学生像极了拼色板，各种肤色各种语言各种年龄的齐聚一堂。而 J.D.(Juris Doctor)是给美国本土学生读的，修满学分就可以毕业，一般三年可完成。一般来说，美国学生J.D毕业后通过Bar的资格考试就可以进入了律师行业，鲜少有人继续攻读S.J. D.(Science of Juris Doctor法律科学博士，亦称法学博士)学位的。从外国留学生就读美国法学院的角度而言，JD与LLM主要区别在于，申请JD需要LSAT成绩，而LLM只要TOEFL成绩。此外，JD签证难，学制长，学费高。中国留学生读 LLM的居多，很多是为了考取美国律师资格之后，可以到美国的律所或到设立在中国的美国律所或国际所求职。LLM和JD的课我都听过，实际上两者是合在一起上的，LLM和JD的学生笔者也都深入了解过，发现他们的共同之处是：学习压力大。让我们先看看他们的书包，每逢课前就可以看到学生们拖着旅行箱，背着双肩大背包，手里再抱上几本厚厚的大书从四面八方赶到。每学期开学前两周，学生就开始钻到图书馆研究开学后的课程内容了，因为第一堂课教授们就要对课程内容进行提问。《律政俏佳人》中可怜的女主角第一堂课被赶出教室的一幕，想必大家都还记得。此后的每节课结束前，教授们都会安排下节课的案例和要读的书目，学生为每次课预备都至少读70多页书，上WESTLAW 或LEXISNEXIS等数据库查阅资料，而且必须仔细研读案例，对个中概念观点细细琢磨。课堂上基本上采取的是美国哈佛大学首创的苏格拉底教学法：教授提问，学生做答，相互辩论，解说点评。但教授的解说点评很少给出唯一的答案，很少听到教授会说这是唯一正确的判决或只能这样理解。学生有疑问可以随时举手示意，教授一般允许学生提出来。美国的课堂上除了讲话之外，还会听到另一种很急速的声音----敲击键盘声。上课时学生人手一部笔记本电脑(Laptop)，随时把教授讲课重点要点输进电脑，下课后要整理课堂笔记，一周下来，往往还有小论文小总结要做，学期中论文更是少不了。很多科目的期末考试是用电脑答题的，并且用一个特殊的Exam Software,不能上网，不能查看电子东西，只可参看自己纸质的课堂笔记，有些科目要考八个小时，中间却没有时间休息。而较多科目成绩得C (相当于我国的70分) 的学生，即使通过Bar也很难被律所录用。另外，法学院的学生经常会自发组织一些法庭辩论赛，到律所做intern(实习生) 、参加各种法律协会，如China Law Association,自己办法律杂志和报纸，如Pacific Basin Law Journal,甚至跨州参加法律论坛，譬如笔者认识的J.D.二年级的女生Diana 就只身一人跑到纽约去参加“National Law Center on Homelessness and Poverty”的会议。不论在洛加大还是洛杉矶，当别人问起笔者在哪个学院作访问学者?当听到答Law School时，基本上他们都会说:“cool! It is tough, yeah?” 也无怪乎，有个做司机帮笔者找公寓的学生，一到笔者停车找房时，就拿起厚厚的合同法研读;也无怪乎，美国毕业典礼上那狂热的气氛和激动的心情了;也无怪乎，美国律师的收入在职业排行榜上始终位列前三甲。笔者认为美国法学院的学生所经历的是广泛大量地阅读、深入独立地思考和创造实践机会的精英教育。精英教育的另一个方面是学费高昂，法学院学生的学费大概是最高的之一了，但他们绝大多数都是贷款上学，父母不再供给，也有个别课余时间打工的，但繁重的功课使得学期中打工成为一种奢望，但假期时间学生都不会放过的，这可是增加社会经验的机会，也有很多只是做Volunteer,虽然没有报酬却是重要的经历，并对找工作有一定得帮助。

　　二、如何切入研究

　　笔者认为作为一名研究生，首先要清楚知晓自己与大学生的区别。大学生基本上是来接受知识的，自己要做个最大的容器，等着老师把stuff倒进容器，然后吸收即可，而不是容器太小无法盛下。然而不管是对于硕士时期或是博士时期的研究，都应该准备要开始制造新知识即创造知识。在美国得到博士学位时都会领到绝大多数人看不懂的毕业证书，原来是用拉丁文(注：拉丁文在西方被认为是有教养者的语言，非常精准)写成：“恭喜你对人类的知识有所创新，因此授予你这个学位。”在中国原本没有博硕士的学历学位，后来才引进该制度。原来在西方，他们的用意是，恭贺你已经对人类普遍的知识有所创新，这个创新或大或小，都是对于普遍的知识有所贡献。所以由接受知识到创造知识，是身为一个研究生最大的转变最大的特色。

　　而国内很多研究生在第一年都比较轻松，没有这种角色转变的意识，上课很少又没有毕业论文的压力时，就不知该干什么。虽然中国法学院的研究生尤其硕士，毕业后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成为律师、法官或检察官的，但中国法学院研究生阶段的教育却是以培养专家学者为主的，所以笔者认为研一的学生除了象美国学生那样做好预习复习，上好每一堂课之外，如果以后想从事实践工作，就需要课余多去实习一下，但确定下自己的研究领域确是最重要的。其实这是很难很快确定的，因为还不知自己的兴趣和擅长所在。笔者认为切入研究领域最快最方便的方法就是要不停地读书、不停地向同学老师作报告，借助师生的辩论评论和指点，可以突然明晰一些事情，并逐渐发展一种自发学习的能力。再就是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为了完成一个大的、完整的、有机的架构模型，甚至庸俗点说，为了完成长达数万字的硕士论文通过毕业，必须要从小规模的篇幅慢慢练习，一有所感就抓紧记录下来，形成写作的冲动和习惯，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写东西最重要的是把内容论述清楚，要有论据支撑，有说服力，而不必写得花俏，不必展现散文才能，从一万字到十几万字，都要架构井然、论述清楚、文笔清晰。运用这样的方式慢慢训练，就可以知道这个学科大概什么轮廓，重点难点热点是什么，碰到问题应如何查资料如何去解决，所以努力让自己的学习产生自发的延展性是很重要的。论文题目要有延展性，对于研一的学生来说是很重要的，如果题目选错了，就是失败;题目选对了，就有百分之七十胜利的机会。这个问题值得好好思考。第一年的时间其实就是要花在这上面，学生应不断的跟导师商量寻找一个有意义、有延展性的问题，而且不要太难。其实，每一位导师都会倾其所有来帮助自己的学生，所以要与导师一起不断Research。其实英文research这个字非常有意义，search是寻找，而research是再寻找，所以每个人都要research，不断的一遍一遍再寻找，虽然寻找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找到时的快乐确是他人难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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