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师资结构性的浪费。首先是学科师资结构性矛盾,新方案中选考某些学科比如物理的人数急剧下降,使得这些学科的老师大量过剩。而某些学科生物、地理等科目老师供不应求,严重缺员,这些老师疲于应付。同时,每一届学生选课不同,可能会出现有些科目的选课人数突然大增、另一些则突然大减,学校显然也无法应对这些动态变化。结果就造成了中学教师结构变态性失衡、教师资源的浪费和办学成本的增加。
三是教学场地捉襟见肘。六选三的20种选课组合,必然要求更多的教学场地和更多可灵活调用的教师,于是很多学校老师不够用、教室不够用,许多学校无奈地采用“套餐制”,选课改革价值大打折扣。这一点已经让很多中学校长叫苦不迭。在当下基础教育投入普遍不足的情况下,又增加了中学的办学成本。
2.对学生而言,新高考让学生在选科、走班、志愿选择等方面增加了难度,提出了挑战。
一是如前所述,选科制强逼学生在小小的年纪、较短的时间就要对将来的职业方向作出选择,为此学生和家长感到迷茫和困惑,面对重大的选择难题,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二是走班制造成学校班级管理上的混乱,使得学生也在学习辅导、纪律管理、同学交流等方面出现了混乱。学生有问题不知道去何处找何人寻求帮助,面对比较复杂的教师和班级配置感觉比较忙乱,没有固定长时间相处的同学,给同学之间的交流沟通、合作互助设置了障碍,造成了困难。
三是新方案中的专业加院校的志愿填报方式,80种可供选择的志愿在增加学生选择权的同时,也让学生眼花缭乱、茫然无措,增加了选择的难度,甚至个别学生因为不明就里而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3.对高校而言,新高考方案的选拔成本增加,录取的新生质量堪忧。如前所述,对于新高考方案下的优等生来说,就是靠语数外上大学,因为无论优等生选择什么样的学科组合,他们之间的选考科目赋分值难以拉开距离。所以名牌高校不得不通过三位一体或自主招生来甄别新生,这自然增加了高校和考生的考试成本。对于一般的211高校或一本院校来说,由于理科尤其是物理选考人数的大量下降,使得没有学习理科尤其是物理的学生进入了这些大学,有些甚至学习了理工类相关专业。这些新生的学科素养恐怕难以让人乐观,据说已经有部分高校开始在某些理工类专业重新给大一新生补习高中物理,这以后恐怕将不是个别现象。这种现象,不但诡异,而且荒诞。
综上所述,新高考方案对考生、中学、高校和国家,都提出了难题、增加了难度,提高了成本,造成“多输”的局面。
七问:为什么还要在全国全面铺开呢?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我们取得成功的经验是,任何一项改革措施和政策都要在某些地区先行试验,若成功或比较成功,则在修改完善的基础上全面推广,若不太成功或失败,则立即停止,这种所谓“摸石头过河”的策略使我们的改革开放少走了许多的弯路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本次高考改革首先在上海、浙江试验也是采用同样的方法。但试验的结果怎么样?效果如何?应当多到试验区尤其是基层学校进行广泛的调查研究,了解更多的真实情况后进行研判和决策。但不知为什么?诟病如此居多的方案在个别地、简单地、皮毛似的修改之后,竟然要在两三年之内在全国推广,其后果对千万学生、对整个民族和国家的负面影响是不可想象的。当然也有个别省如江苏省作出了明智的选择,对方案进行了颠覆式的改革而提出了比较科学合理的新方案。有消息称安徽、河南、四川也暂停了方案的实施。
最后,笔者提出不成熟的建议,以期抛砖引玉。
1.取消学业水平考试,和高考合二为一。一年多次的学业水平考试不仅劳民伤财而且毫无意义并且加重了学生负担,它究竟能够起到什么作用?起到多大作用?所有学校、学生和家长是如何对待、如何应付学业水平考试的,所有中学领导、老师和学生以及相关人员恐怕心知肚明。
2.“5+3+1”方案。5就是“物理(历史)、化学、生物、地理、政治”,以最基本的知识和能力为考察重点,考这5个学科,满分300分,计入高考成绩,在高二结束时考试。3就是“语文、数学(分文理)、外语”三科,满分各150分,计入高考成绩,在高三结束时考试。1就是物理或历史,满分120分,计入高考成绩,理科趋向考物理,文科趋向考历史,在高三结束时考试。这样高考就考了高中学习的所有9科,满分870分。这也作为学业水平考试的成绩,以此来划分水平等级。
3.加大“三位一体”招生和自主招生力度。在加强监督检查、建立诚信体系,保证公正公平的前提下,继续加大高校“三位一体”招生和自主招生的比例和范围,作为唯分数论的考试制度的重要补充,引导基础教育朝个性化、多样化、全面化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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