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类】 教育科学
【关 键 词】 钱伟长；高等教育思想；终生学习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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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我们姑且不谈为了追求过细过专的训练而忽视了必要的基础训练所招来的恶劣的后果，就是勉强保证了起码的基础训练，过细过专的专门训练是不是能够和国家的需要对上口径呢？从这几年来分配工作的经验看来，显然是很难对上口径的。口径愈细，愈不易对上，毕业生愈易感觉他‘改行’。”^[15]所以钱伟长先生认为，“分工过细，对学生进行过分刻板的培养，就很难适应这样的要求。”^[16]对于过去办学的这一弊端，钱伟长先生入木三分地分析：“大学教育可以说是一种学术教育，或者按照我们通常说的，叫做专业教育。对专业教育现在有个偏见，专业教育有的专到最后是缝纫机变成专业了，这样专下去，酿造专业是做啤酒的一个专业，而做葡萄酒是另一个专业了。这不是我们大学教育的办学方向。大学教育适当的分专业是一定要的，因为我们的知识太广泛、太复杂了，分是万不得已，一定要分。”^[17]他强调，“加强基础，不是增加学时，而是要减少讲课时数，加强训练。课要少讲些，多做些实验，实验之后要提问，看学生懂了没有，要严格要求。专业课要大大削减，专业课学那么多，那么深，将来工作难以对口。”^[18]
传统的学年制对学生进行统一规格的培养，这样，就忽视了学生个性的差异，忽视了因材施教，对于人才成长是很不利的。钱伟长先生提出，应该实行弹性学制，学习困难的学生可推迟毕业，学有余力的学生可提前毕业或加选辅修专业及第二学士学位。对学生选课应有针对性的指导，对优秀学生应有特殊培养。应该尽可能地体现“因材施教”的原则，这对于多出人才、早出人才是很重要的。他说，“要深化教学改革，努力推行学分制，选课制，三学期制。这是我们鼓励学生比较独立的一种学习办法，启发他们的积极性。”^[19]“要全面推行学分制，照老样子下去，没有出路，难以因材施教。”^[20]他强调，“学分制的好处可以因材施教，好的学生可以多学一些。”^[21]“因材施教是我们国家历来提倡的，可是过去的制度没办法实行，都是一个样的要求。”^[22]“选课制的优点可以使学生得到更多的自由度、更多的学习自主权。”^[23]他通过在上海大学的改革实践，总结出了一系列因材施教的办法。他介绍说，对优秀生怎么办？有两种办法：有多余学习精力的，给他上进条件。一个叫“双学科学士学位制度”，学生到二年级结束时，功课的确很好，有余力，允许他加选管理等专业的课程，40个学分左右。其中，有一部分安排在暑期内进行，占一半；其他的分在两个学年内修完，毕业时，符合条件者授予双学科学士学位。另一个叫“辅修专业制度”，如主修电机系的，可以辅修自动化系的某个专业，辅修专业学分为20个学分，取满辅修专业规定的学分时在毕业证书上加盖“辅修××专业”字样。^[24]
四、高校的教学方法要提倡启发式和矛盾分析
在我国的高校中，一直要求在教学方法中提倡启发式，但实际上普遍大量进行的仍然是注入式的教学方法。这是面向新世纪的教学改革中必须要解决的问题。钱伟长先生的观点是，“教学并不只是传播知识，要用知识是怎样发展来的启发学生，怎么进一步再推进。一门课各人讲的内容可以不同，举的例子完全可以不一样，可是这门学问总的、综合的几个部分是一样的。也有可能这部分讲得多一些，那部分讲得少一些，各位教师应该有自由，但是这个自由是建筑在他自己走过的道路的基础上面的。”^[25]他明确提出：“我们不主张学生在被管辖之下进行学习，我们主张启发学生学习的自觉性。”^[26]钱伟长先生在这里强调了要对学生进行知识、能力、素质的综合培养，要养成学生终生学习的习惯，必须要真正实行启发式的教学方法。他要求教师阐述问题应该有明确的目的性，使学生了解教师想引导他们去解决什么问题，从而启发学生的主动积极思维。“做一个老师不应该只抱着一本书，要从千万本书中选出最好的内容，通过自己精心的组织写出教案，并不断地充实最新内容，介绍最新的应用，这样才能启发我们的学生前进，同时激励自己前进。”^[27]钱伟长先生强调传授知识时要贯穿发展与辩证的观点，启发学生观察和分析问题的能力。“我们的学习要重视掌握辩证的逻辑思维能力，不能背书，不是主观地没有逻辑地信口开河。”^[28]“重视培养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而且是辩证唯物主义的逻辑思维能力，这不是背背书就能达到的。”^[29]
怎样培养一个跨世纪的人才？许多人其实不了解跨世纪人才和我们这个世纪的人才有什么区别。钱伟长先生指出“不仅是知识多一点，也不仅是知识新一点，更重要的是这个跨世纪的人才能不能在新的环境中、在飞速发展的过程中创造性地为民族和国家负起责任、贡献力量。不是仅仅学好一门课，然后按这门课所教的那样进行工作就行了，因为这门课的知识隔了几年或几十年就可能过时了，没用了，可是通过这门课学到的辩证的逻辑思维能力是永远有用的。有这样的能力，在新的环境中，在同样的逻辑条件下，他会有条有理地推论出应该如何做。”^[30]钱伟长先生认为对于复杂的问题应该向学生介绍不同学派的观点，引导学生去分析、比较，自己去作出结论。这样可以培养学生思考与辨别的能力。“教育是要培养学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31]“把知识作为一个载体，培养学生分析矛盾、解决矛盾的能力，这是我们教学的目的，知识可以以后获得，也可以自学获得，不一定完全靠教师教的。”^[32]他强调，“关键是教会学生分析具体情况，把每个学科发展过程中有的矛盾暴露出来，让学生理解，教他分析，怎么抓主要矛盾。”^[33]“教学过程就是教会学生认识当前形势，分析各种复杂矛盾。对这个学科进行分析，以后学生在自己的发展过程中，他懂得抓主要矛盾。教师也教学生各种各样解决矛盾的办法，使学生得心应手地去用，这样的学生就是好学生。而不是背多少公式，背的东西只是以知识为主体，而实际上知识是载体，不是能力本身。”^[34]“教会学生通过掌握局部知识懂得矛盾分析的过程，通过分析这个过程而获得知识，这个获得就很活。他可以顺着这个传授往前走，懂得怎么去吸收以后出来的知识。”^[35]钱伟长先生还十分强调要通过矛盾分析与实验锻炼来培养学生运用所学理论与知识去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我们为了解决问题，必须从所有的方面来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去找出这个工具来解决问题。”^[36]“讲课就是把矛盾摆给你，告诉你每一个阶段发生什么矛盾，怎么争论的，最后怎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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