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对外关系委员会主管华盛顿项目的副总裁凯•金则从定量和定性两方面对舆论影响力的构成进行了分析。她认为思想库的舆论影响力可以通过媒体的引用率、网站的访问量、会议的举办次数等数据,以及具体的案例显现出来。以下是凯•金提供的对外关系委员会2007-2009年度的一些反映影响力的数据:
09财年 08财年 07财年 CFR被媒体提及次数 28,010 27,619 25,913 外交杂志被提及次数 1,118 1,276 756 通过谷歌广告关键词来到CFR.org网站的访问者 175,952 117,121 195,165 记录在案的会议次数 134 119 162 分发给受众的新闻稿件数 32 24 48 “本周世界”(电子公告牌) 46,974 39,214 32,000 资料来源:笔者2009年对Kay King 的邮件采访。
学者杰姆斯.迈甘认为思想库的影响力由资源变量、需求变量和影响变量三大因素构成。(具体见下表)而迈甘所发布的《2008全球智库报告》中思想库影响力的排名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按照这个标准进行的。迈甘把影响变量表述为“多少建议被采纳”,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个无法衡量的变量。除了我们很难在众多智库中追寻某一条被采纳的建议来自于哪一家智库之外,还因为美国法律规定智库作为税务免除的非盈利组织不能影响具体的法律条款。因此思想库本身往往不愿意把这一变量作为自己影响力衡量的标准。
资源变量 运营资金的大小和稳定性; 与政策制定者的接近性;研究人员的背景和能力;与政策群体和媒体的关系网 要求变量 媒体引用率,网络点击量,国会听证次数,官员任命,书籍,报告,会议 影响变量 多少建议被采用 资料来源:James Mcgann ,Think Tanks and Policy Advice in The US.
学者阿贝尔森把思想库的影响力分为公开的影响力和私下的影响力两种形式。关于这两种影响力形成的渠道,阿贝尔森做了详细的总结(详情见下表)。他认为有的思想库不把追求媒介的曝光率等公开的影响力作为首要目标,他们的活动大多通过私下的形式发挥影响力,因此虽然他们虽不为很多人所熟知,但却对政策有很大的影响。因此,在衡量思想库的影响力时,要综合考虑其公开的影响力和私下的影响力。
公开的影响力: 私下的影响力 • 举办各种公开的会议、研讨会,就各种国内、国际问题进行讨论;
• 鼓励学者发表公开演讲;
• 在国会听证会上作证;
• 出版图书、期刊、政策简报等;
• 制作网站,并允许访问者下载资料;
• 增加媒体曝光率
• 接受政府内阁、顾问委员会的任命;
• 在总统竞选期间担任顾问;
• 保持与国会的密切关系;
• 邀请政策制定者出席研讨会;
• 邀请前政党官员在思想库任职 资料来源:Donald E. Abelson,A Capitol idea,McGILL-Queen’s University Press,2006。
阿贝尔森所总结的公开的影响力和私下的影响力,实际上是再现了舆论影响力赖以形成的传播渠道。正是通过这些公开的或私下的传播渠道,思想库的舆论影响力得以实现。
对于以上四种关于舆论影响力构成的分析,为我们衡量思想库影响力提供了一个蓝图。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思想库业界还是学界,对于思想库舆论影响力的构成还是能够在很大程度上达成共识。尽管布鲁金斯学会董事会主席约翰•桑顿的表述方式与其他几位有所不同,但实质是一样的。简单而言,美国思想库的舆论影响力是由一系列可见和不可见的指标和网络所构成的。
舆论影响力的测量
对于思想库舆论影响力的测量,一个长期研究外交政策的学者霍华德·威亚尔达曾经提出了一个看似非常简单的分析方法。他指出:政府的运作很大一部分是在备忘录的基础上进行的。如果一个国务院或国防部官员,或者中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政策分析专家的面前摆着你的研究,而且当他给秘书、部长甚至是总统本人写备忘录的时候,正好打开了、甚至引用了你的研究报告。那么在一定意义上来讲,这份研究报告就产生了影响力。换言之,如果你的报告没在他面前打开;或者,更糟的是,你甚至不知道谁是负责的官员,你就不会施加任何影响。道理就是这样简单。”[7]
沿着威亚尔达的思维逻辑,如果我们能够观察到总统、行政机构官员、国会议员们关于政策制定的所有言行和文件,那么评估思想库的影响力自然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正如阿贝尔森所言“如果学者们能魔法般地把他们的学术长袍转变成隐身的斗篷,研究公共政策和非政府机构努力塑造它就会容易多了”。[8]通过隐身,他们可以在白宫,国会山和许多政府部门和专业行政机构里随意走动,就跟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洞穴般的走廊和楼梯那样容易。有了隐形斗篷,学者们就能确定是谁和什么在影响着决策者。他们可以观察总统办公室高层官员会议,偷听到国会重要成员间的电话谈话,且可以接近机密文件。神秘且复杂的政策制定世界将突然变的公开透明。但现实是,学者们不可能藏在虚构的斗篷后去直接观察为什么制定某些政策,思想库又是如何影响了政策,他们必须找到其他的方法来评估思想库的影响力。
对于思想库舆论影响力的具体测量和排名,学者们采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既有定量分析也有定性分析,既有文献分析又有深度访谈,既有民意调查也有案例研究。很难说哪一种方法最好或者最好,只能说任何一种方法所测量出的影响力都只是思想库舆论影响力的一个方面。如果说思想库的舆论影响力是一块拼图,那么每一种测量方法都只是拿到了整个拼图中的一块。
1. 定量分析
在定量分析方面,近些年来,思想库学者接受电子媒体访问的频率和其研究成果被平面媒体引用的次数已经成为研究思想库的学者以及社会各界衡量思想库舆论影响力的一项重要指标。这种分析的理论基础建立在大众传媒的议程设置理论和大众传播巨大的舆论扩散力和影响力上。而且因为这些数据的易得性和经济性,这种分析方法深为思想库学界和业界所推崇。也正因为如此,美国思想库也积极致力于提高自己的信息传播能力。从未在思想库影响力的排名中占据优势。但是,也有的学者认为“媒体的引用率所反映出的并不是思想库的舆论影响力,而只能说明思想库的活跃程度。”
在SUSANNE TRIMBATH 所做的谁是最具影响力的思想库研究中,采用统计抽样的方法分析了1997年到2005年间,美国17家思想库的经济学专家在11家权威平面媒体出现的次数,进而得出了影响力排名前三位的思想库是布鲁金斯、国际经济研究所和美国企业研究所。
1997-2005年智库被引用次数排名 调查排名 名称 引用次数 2005 2002 2000 布鲁金斯学会 2,180 1 1 1 国际经济研究所 1,621 2 2 2 美国企业研究所 1,351 3 3 3 卡托研究所 873 4 4 5 胡佛研究所 658 5 6 * 经济政策研究所 634 6 5 6 城市研究所 577 7 8 8 传统基金会 548 8 7 7 预算和政策优先中心 421 9 9 9 卡耐基国际和平基金会 355 10 13 * 进步政策研究所 346 11 15 12 哈德逊研究所 328 12 16 10 米尔肯研究所 275 13 * 11 战略和国际问题研究中心 265 14 14 * 外交关系委员会 259 15 12 * 国家政策分析中心 220 16 10 * 经济战略研究所 184 17 11 4 * 当年未参与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