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杭穉英是20世纪前期上海从事平面设计的人员之一，其一生中创作了数量巨大的月份牌作品和其他平面作品。随着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以及美术史、设计史、广告史、传播史等研究的深入，杭穉英以及他所创立的画室越来越多的被研究者纳入研究范围，成为中国近代美术史、设计史等研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本文就目前设计艺术学领域在杭穉英及穉英画室研究中已有的一些学术成果进行梳理，并指出其仍有待完善的地方，希望为今后进一步的深入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 杭穉英;穉英画室;近代设计;月份牌

　　杭穉英是20世纪前期中国上海较早从事平面设计的人员之一，曾担任中国工商业美术作家协会常务理事[1]，对上海乃至中国的平面设计产生了很大的影响[2]。杭穉英及其创立的穉英画室[3]是中国近现代美术及设计艺术学研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致有人评论到“研究中国早期商业美术，必提及到上海的‘穉英画室’”[4]。到目前为止学术界已有一些成果，但绝大多数学者的研究重点仅限于月份牌，对其所做其他设计作品研究则相对很少，且尚无学者从设计角度对其进行深入研究。

　　从我国设计艺术的发展历史来看，民国时期无疑处于中国现代设计萌芽及第一阶段发展的高峰期，但一直以来的设计艺术史并未将民国时期的设计纳入其中。即使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包纳民国的研究者也仅仅包纳了民国时期的一些左派艺术家与对中国艺术教育起过很大作用的人;而商业设计尚无人进行系统、细致研究。鉴于杭穉英在民国时期商业美术中产生的巨大影响以及在设计上的丰硕成果，加之近来出现了“穉英热”(“月份牌”热)，笔者认为将杭穉英及穉英画室做单纯设计意义上的研究是很有必要的。在此，笔者简要梳理了近几十年研究杭穉英及穉英画室设计意义的一些代表性成果，并提出其中还有待完善的地方，希望为今后的深入研究提供参考。

　　一、八十年代以来的代表成果、关注焦点

　　关于对杭穉英及穉英画室的研究，目前能查到的最早的期刊文章为1958年《美术》杂志上发表的张曼如先生的《一朵无名的花》以及薄松年先生的《为月份牌年画说几句》。其中作者认可了月份牌的艺术价值，正如上文所述二者在论述月份牌的代表人物时均提到了杭穉英，说明杭穉英在月份牌研究中所占地位极其重要，逐渐使学术界改变了关于月份牌不属于艺术的认识，为以后的研究打开了一条道路，但遗憾的是两人均未论述杭穉英的设计贡献。而仅一年之后步及的《解放前的月份牌年画史料》就有了穉英画室“是一个设计公司性质的机构”的论述，表明作者是明显认可杭穉英的设计工作的，但由于当时建国之后的状况无商业设计生存的土壤，因此未将杭穉英的设计工作做单独研究。

　　此后诸多原因使月份牌及其相关设计艺术的研究中断，改革开放以来对月份牌及其相关的研究又有一个延续。但由于当时学术界对月份牌的研究正处于恢复期，因此无法对作为其中一员的杭穉英做专项研究，但仍有一些研究者对此加以关注，使研究能有一个较为持续的状态。此后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以及经济状况的变化，使得研究月份牌以及与其相关的学者有增多的趋势。2001年正值杭穉英诞辰一百周年，学术界以及其他领域有更多的人开始关注杭穉英及穉英画室，出现了很多纪念性与回顾性的文章[5]。随着对杭穉英以及穉英画室的关注，学术界也有许多研究者开始关注与杭穉英同时代的其他月份牌画家[6]，使得对杭穉英、穉英画室能够进行横向研究。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著作以及学位论文等形式的研究成果出现，这些都说明当时曾风靡民国的月份牌的创作者杭穉英以及其创立的穉英画室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关注。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不仅有大陆学者，也有台湾、香港及国外学者。

　　但是这些成果均是从杭穉英所创作的月份牌的角度来考察与研究，关注焦点也集中在月份牌本身，更多关注其所代表的时代意义、社会意义等，而对月份牌本身所蕴涵的设计意义则少有人研究。

　　二、初步的转变

　　到目前为止，笔者发现关于民国时期设计艺术的研究成果并不多，而且代表性的多为学位论文或者硕士研究生在读期间发表的论文。诸如钱宇的《略谈月份牌广告画》(苏州大学2003年硕士论文)、蒋英的《老上海月份牌广告画研究》(南京艺术学院2003年硕士论文)、李峰的《二十世纪前期上海设计艺术研究》(东南大学2004年硕士论文)、王翔宇的《中国早期独立设计事务所的举例和思考》(2004年硕士在读期间论文)等等。

　　而这些论著涉及杭穉英之处仍将月份牌作为杭穉英及穉英画室的代表，并未将其所做的其他设计作品纳入研究范围，月份牌所蕴涵的设计意味也论述的并不详尽。虽然已涉及到部分设计史料，但是并未从纯粹的设计艺术学角度对杭穉英及穉英画室进行单独研究。

　　从已知的研究成果可以看出，众多研究者对杭穉英与其所创作的月份牌的定位基本一致，都将其定为“海报”、“招贴”、“广告”等，从词语的斟酌上可看出是认可其设计成分的，只是在其具体定位上还存有些许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杭穉英作为一个平面设计从业者的形象已经确立，最具代表性的文章是《记中国第一代装潢艺术家杭穉英先生》，文章虽然由其子所作，但能够得到国内设计界的认可足以说明将杭穉英定位在设计师这一位置上已无疑义。

　　三、可喜的变化

　　值得注意的是陈瑞林先生在其2001年所作的《20世纪装饰艺术简论》中叙述到“著名的‘月份牌’画家……杭穉英……等人都积极从事商业美术活动，尤其是1923年杭穉英开设的‘穉英画室’，除从事‘月份睥’的设计制作外，还承接广告、商标、图片的设计制作业务。成为直至40年代上海影响最大的设计事务所”、“20世纪初期中国许多著名的美术家如……杭稚英……等人，……，他们活跃在‘十里洋场’的上海滩，成为20世纪中国早期的艺术设计家”等，从中可见较1959年吴步乃先生的《解放前的月份牌年画史料》更进了一步，为目前所见最早、最明显的将杭穉英作为“艺术设计家”研究、将穉英画室作为一个现代意义上的设计事务所分析的文章，虽然在文章中所占篇幅不大，但意义却很重大。

　　而在其所著《中国现代艺术设计史》中同样将杭穉英作为设计师对待，将穉英画室作为商业设计机构看待，且简略提及了杭穉英及穉英画室在当时的巨大社会影响。由于此著作是国内第一本艺术设计史的专业著作，一直以来被各大高等院校作为艺术设计(设计艺术)专业的必修教材，加之被一些设计艺术学硕士招生单位作为研究生入学考试的参考书，因此其观点所产生的影响非同一般。

　　而王翔宇于2004年发表的《中国早期独立设计事务所的举例和思考》同样将穉英画室作为一个独立的设计事务所进行分析，为目前所见较具代表性的完全从现代设计角度评价穉英画室的文章。文中对穉英画室的组织形式、经营模式、人事关系、业务范围等方面都有所涉及，且将其与同时代的陈之佛的尚美图案馆做比较研究，虽然篇幅短小，但为以后的研究工作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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