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恩来善于做人的思想政治工作,形成了自己批评与自我批评及其相结合的独有特色。周恩来的批评具有严肃性、针对性、人本性与启发教育性;周恩来的自我批评具有主动性、真挚性、无私性与示范性;周恩来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结合上具有长期性、交融性、深刻性与卓著性等特点。
关键词:周恩来;批评;自我批评;批评与自我批评;特点
周恩来作为党的思想政治工作奠基者与杰出的大师,善于将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个锐利的思想武器运用于思想政治工作中,形成了独具魅力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及其相结合的特色。
一、周恩来的批评特色
批评就是指出教育对象的缺点错误,帮助其分析错误产生的原因并提出解决的意见与建议。庸俗的批评犹如隔靴搔痒,达不到教育的目的;粗暴的批评容易使对方产生逆反心理,往往会事与愿违。周恩来的批评具有严肃性、针对性、人本性与启发教育性的特点,凡是被他批评过的人,无不心悦诚服,自愿接受他的批评教育,自觉改正错误,努力干好工作。
1.严肃性
周恩来对自己与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求极为严格,只要工作人员犯了错误,他都及时进行严肃的批评,决不护短。当年制定第一个五年计划时,他亲自过问其中几乎每一个数字与每一个重要的百分比。有一次,一位部长交审的文件稿数字没有仔细核实,有一个数字错了。周恩来发现后,严肃地批评说:你怎么不注重数字?文件怎么拿出去?一位跟随周恩来多年的保健医生,在文革中走后门把自己的孩子塞到部队里当兵,在周恩来过问后迟迟没有给孩子办理退伍手续,周恩来严厉地批评了他,让他写了检讨。周恩来总是求真务实,注重从客观实际出发,对工作认真负责,对他人的错误进行严肃批评,即使是所谓的大人物也不例外。1957年周恩来与赫鲁晓夫正面交锋中就严肃批评了他在处理斯大林问题上的错误,阐明了中共对斯大林的态度,指出评价斯大林应该用历史唯物主义态度,不能离开具体历史背景孤立地评价一个人,明确告诉他我们对斯大林的评价是三七开,功绩是主要的,不能全盘否定斯大林。当然,只要是违反党的纪律的事情,再小他也不放过。1961年青海省政府听说总理带头不吃肉,给中央办公厅运来了2000多斤鳇鱼,周恩来为此给青海省政府打电话提出批评,并专门就此事发了通报,要求各省市以此为戒,不准再送东西给中央。严肃的批评,促使教育对象警醒,也使其他人深受教育。
2.针对性
周恩来认为,个人工作中出现的缺点和错误,一般来说都是思想上认识上的问题,对此要注重说服,进行批评教育。周恩来在思想政治工作中批评的重要特色之一就是指向明确,内容具体,具有很强的针对性。一次周恩来起草了一份致民主党派人士的公函,让康光祥誊写后再送给他审阅,当周恩来发现开头少空一格时,他没有简单地指责小康,而是明确地告诉小康民主人士非常讲究公文格式,如果我们送去的公文少空一格,容易被他们误认为不尊重他们。为此周恩来要求他以后应认真对待此类问题,并进一步明确今后发出的文稿,在政治上由他负责,在技术性问题上由文书科负责人齐燕铭负责。这里我们清楚地看到,周恩来的批评是针对具体问题有感而发,并且还注重有针对性地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周恩来身边的工作人员杨兆麟有一次给他送去头一天的电讯稿,当周恩来看到头条消息是我军在苏北打了个大胜仗时,委婉地批评道:像这样的消息以后要早一点告诉我。我下午去和他们谈判,要是知道这条消息,就好说话了。周恩来就是这样,在批评他人时总是明确地把对方在工作上的不足及时、坦诚、客观地指出来,使下属明确努力的方向。对于个人工作中的缺点,如果不是与政治和组织的错误有联系,周恩来认为不必苛求,免得使人变得谨小慎微而忘记党的政治任务。周恩来历来倡导对同志的批评,要以高度负责的态度,提出的批评意见要中肯,批评的方式要切合实际,注意把握针对性,免得让对方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而降低批评的成效。
3.人本性
周恩来批评中的人本性,首先表现为平等性。周恩来经常讲,大家人格都是平等的,如果从工作上讲,我们都是人民的勤务员。因此,他的批评总是注意与对方平等地交换意见,从不以领导者自居,更不盛气凌人,摆出训人的姿态。他的批评是出于公心,且是善意的,是为了帮助对方提高认识,而不是兴师问罪;其次,注意关爱性。周恩来一贯注意批评人的方式和策略,无论对任何人,他都站在关爱对方的角度,在批评人的时候注重精神上的理解支持,从不高谈阔论。他的批评常常是先肯定,后说服,对教育对象工作中的失误,他常常使用“温和的指责”,让人感到他批评中的关怀。在国共南京谈判期间,周恩来的警卫员王德海擅自学开车并把车撞在了墙上。当他忐忑不安地来到周恩来面前时,周恩来对他说,你想学开车是好事,但这里是国统区,国民党的特务时时监视着我们,他们正到处找茬,好把我们赶走,把我们的同志投进监狱。如果你开车撞到人,特务乘机把你抓起来,后果就严重了。这里我们看到,当周恩来发现王德宝已经认识到错误的时候,对他采用关怀式的批评,让他明白错误的严重;再次,注意激励性。周恩来的批评总是从对工作负责的高度出发,批评时既严肃认真,毫不迁就,又注意把事情的是非得失讲解清楚,并注重激励对方丢掉思想包袱,从而把工作做得更好。
4.启发教育性
首先,周恩来的批评富有启发性,使人乐于接受批评。如他在批评一些干部的“一言堂”时分析说,“民主作风必须从我们这些人做起,要允许批评,允许发表不同意见。”[1] “如果我们发表的意见不允许怀疑、商量,那还有什么研究、商讨呢?”[2]1950年代中期,一名新华社记者由于疏忽,提前报道了两国签订条约的情况,违反了外事纪律。周恩来把新华社的领导和该记者召集到西花厅开会,在听取了记者关于采写稿件的汇报后,他首先承担了责任,说是自己没有注意提醒记者,随后他分别对新华社领导、身边秘书、记者及其他同志提出了对此事各自应负的责任和应记取的教训,使受到他批评的同志既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又受到启发教育。其次,周恩来的批评富有教育性。一次上电梯时服务员看到周总理过来了,就让已经登上电梯的人下来,让他先上,周恩来就批评了服务员的做法,并坚持让别人先上电梯,自己在后面等候,周恩来就是这样把自己放在和他人平等的位置上去批评教育他人,使受过他批评的人都深受教育。针对有人头脑中存在的“挨批评多就是因为做事多”的错误观念,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这种思想是不对的。他说有觉悟的人就要多做事情,多为大家服务,多听取他人的批评。他教育引导人们要不怕批评,对待自己的错误要不怨天,不尤人,要通过听取他人的批评而得到经验教训。总之,周恩来的批评具有启发教育性,善于抓住事物的本质,以事论理,以理服人,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批评错误时把危害讲透,把根子找准,把方向指明,给人以前进的方向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