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事无成,
但不清闲自在,
我白日做的梦,
是想改变这时代。
我现在还无能,
你还要再等待,
你是否还要我,
如果我失败。
你在我的身下,
我在你的身上,
你是否感觉到这,
无能的力量。
而何勇也在《垃圾场》的最后,大声的质问:
有没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
因为怀疑而渴望反叛,因为反叛而进一步怀疑社会,甚至怀疑自我,从而更加渴望反叛。中国摇滚的这种矛盾的循环一直持续到了90年代。其后,随着摇滚乐逐渐被社会被市场所接受,摇滚歌手在创作与演唱中才慢慢呈现出了一种与当时的中国社会心态变化同步的自我调整,中国摇滚在取材以及风格上都渐渐的向市民化、流行化靠拢,逐步从愤怒走向了从容。 第二节 青春的感伤——校园民谣90年代初,受当时风靡大陆校园的台湾校园民谣的影响,大陆的流行乐坛也开始兴起了校园歌曲的创作风潮。1994年4月,《校园民谣1》问世。它的成功不仅在于通过老狼、高晓松、沈庆等略带忧郁和沧桑的歌声,将《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青春》等众多脍炙人口的作品推上了大陆民谣创作的最高峰,更重要的是它将“校园民谣”塑造成了一种音乐的代名词,甚至是一种文化现象,赢取了一代又一代年轻学子的心。
总体上来说,大陆的校园民谣虽然承袭了台湾校园民谣创作的基本模式,但在主题与内涵的表达上却截然不同。台湾的校园民谣开始并盛行于台湾的经济起飞年代,歌曲中充满了浓郁的自信和乐观气息,即使是对于即将毕业离开校园的感情抒发,也大多歌颂同窗友情,感谢老师的教育之恩,对未来的社会生活抱有理想与向往。[7] 如徐晓菁、杨芳仪在《歌声满行囊》[8] (陈云山词曲)中所唱:
今朝我们相聚时虽短,
诚挚友情似水长,
明朝我们离别奔向四方,
歌声满行囊。
同样,优克李林在《钟声轻轻响》[9] (姚嫌词,曹俊鸿曲)中所表达的毕业生的心情也是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情绪:
如果把每一颗年轻的心比喻成待扬的船,
今后航向人生的海洋上,
我们要乘风破浪。
此刻有太多的感想,
怎是一句谢谢说得完,
钟声响在心上,
一辈子收藏。
反观大陆的校园民谣,则多是对纯真破灭的无奈与遗憾,对校园生活的留恋与追忆。如李晓东在《冬季校园》[10] (高晓松词曲)中所唱的:
这冬季的校园,
也像往日一般安祥宁静,
也像往日,
有漂亮的女生,
白发的先生。
只是再没有人来,
唱往日的歌。
就含蓄的表达了对于离开校园后的年轻人逐渐被社会同化,丧失纯真与梦想的失望与哀伤。这种情绪在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11] (高晓松词曲)中被具象化的投射在了那个“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身上:
你来的信写的越来越客气,
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
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
每当你又听到晚钟,
从前的点点滴滴会涌起,
在你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而在沈庆的《青春》[12] (沈庆词曲)中,这种青春的哀愁则被进一步的放大:
梦里的天空很大,
我就躺在你睫毛下,
梦里的日子很多,
我却开始想要回家。
在那片青色的山坡,
我要埋下我所有的歌,
等待着终于有一天,
它们在世间传说。
90年代后期的校园民谣创作,如《白桦林》[13] (朴树词曲)等虽然渐渐跳出了个体对于逝去的单纯的缅怀,将其延伸到了整个群体对于未来人生的迷茫,但仍然没有摆脱校园民谣整体柔软感伤、低缓悠沉的基调。也许正如高晓松所说:“写歌是种瘾,就像回忆是一种病,而感伤则是终身不愈的一种残疾。”[14] 第三节 青春的坚持——港台流行歌曲上世纪80年代末,借着邓丽君及台湾校园民谣的余波,苏芮和齐秦也带着他们不同于早期港台流行乐模式的作品跨海而来。更加精细的音乐制作,更加贴近青少年文化心态的歌词风格,使得他们立刻受到了青少年的欢迎。之后,随着卡拉OK的引进与普及,港台歌曲进一步风靡大陆。1991年赵传北京首都体育馆演唱会和随后的潘美辰演唱会,揭开了大陆流行乐坛长达数年的港台歌曲热潮,为如今港台歌曲在大陆流行乐坛所建立的重要地位奠定了基础。
港台歌曲之所以能够得到大陆听众的广泛欢迎,除了曲调优美,琅琅上口外,歌词内容贴近当代都市人群的心情也是其成功的重要原因。特别是90年代后期,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进步与发展,愤世嫉俗已经不再是青年人的象征。年轻的一代人在理想与现实、未来与现在等问题上显得更为成熟,更为理性,对他们而言,为梦想而努力的过程比结果来得更为重要,“态度决定一切”。因此,近几年的港台流行歌曲创作,不再只是局限于传递爱情、友情、亲情等温情脉脉的表现,也试图表达自身对于理想及未来永不放弃的追求和希望。以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15] (王雅君词曲)为例,创作者在其中传达的即是一种面对挫折与彷徨永不言弃的坚持: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我终于看到,
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
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
就飞多远吧。
这种坚持同样也反映在五月天的作品中。如《倔强》[16] (阿信词曲):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当然,年轻的坚持,在残酷冰冷的现实面前有时往往显得微不足道,但自信永远是他们不可缺少的动力。正如潘玮柏在《我的麦克风》[17] (kim do hoom、 jeom seung woo曲,林夕中文词,林夕、潘玮柏RAP词)中所唱:
是谁抢走了我的麦克风,
没关系,
我还有我的喉咙。
是谁看扁了我没有观众,
我自己,
第一个被感动。
对年轻的一代而言,挫折只是暂时的,微笑的直面失败才是年轻应有的姿态。正如五月天在《人生海海》[18] (阿信词曲)中所唱:
就算是整个世界把我抛弃,
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