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类】 文化研究
【关 键 词】 模糊轨痕迹理论，联想激活模型，错误记忆，双语学习者，自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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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摘  要：双语错误记忆是认知科学，尤其是语言记忆研究方面的重要内容。模糊痕迹理论与联想激活模型都对此做出了相似的预测，即双语学习者在语言间比语言内条件下要产生更多的错误记忆，但二者对产生错误记忆的原因有不同的解释：一是要点记忆与字词记忆的相对变化；一是提取记忆痕迹与它们的内在联系自主性的加强。在预测双语错误记忆的发展方面这两种理论分歧更大，模糊痕迹理论运用了细节痕迹与要点痕迹对这种现象做出解释，而联想激活模型不仅要求概念结构与双语受试者的背景知识有联系，而且还要求对这些概念内在联系的激活是一种自动化的过程。
关键词：模糊轨痕迹理论，联想激活模型，错误记忆，双语学习者，自主性
 
1   引言
对于错误记忆的研究与对于双语认知的研究都是认知科学研究的重要问题。国内对于错误记忆与双语的研究还相对较少（如：郭秀艳, 周楚，& 周梅花，2004；周楚 & 杨治良，2004；刘希平 & 李永梅，2007；毛伟宾，杨治良，王林松, & 袁建伟，2008），国外已有大量有关错误记忆与双语学习者的研究（如：Cabeza & Lennartson, 2005；Girbau & Schwartz, 2008；Howe, 2005；Howe, 2006；Howe, Gagnon, & Thouas, 2008；Howe, Wimmer, Gagnon & Plumpton, (待刊)；Majerus, 2008；Majerus, Poncelet, Van der Linden, & Weekes, 2008；Sahlin, Harding, & Seamon, 2005等）。Bialystok & Feng（待刊）；Girbau & Schwartz（2008）；Howe（2005,2006）；其中，Howe, Cichetti, Toth, & Cerrito,（2004）等通过运用DRM范式的多种实验证明了双语错误记忆在成人与儿童中的变化。Bialystok & Feng，（待刊)；Girbau & Schwartz，（2008)；Brainerd & Reyna，（2005）等则运用模糊痕迹理论（fuzzy-trace theory）中有关细节痕迹（verbatim traces）与要点痕迹(gist traces)的概念在心理中的编码对这一实验结果做了解释。然而，Howe, Wimmer, Blease, & Plumpton (待刊)，Howe（2005，2006）等运用联想激活模型理论（associative-activation model）解释了错误记忆的发展趋势。本文结合了解释双语错误记忆研究的两种重要理论模型（模糊痕迹理论模型与联想激活理论模型）对该话题的发展进行了概述。
2   双语错误记忆简介
在记忆研究的悠久历史中,错误记忆是最引人注目的发现之一。但随着语言的不断发展，近些年来，许多认知科学研究者更多关注了双语错误记忆。当双语受试声称某些实际上从未呈现的外语或二语字词和那些实际上呈现过的双语或二语对等的字词一样鲜明时,双语错误记忆就发生了 (杨治良，王思睿，唐箐华，2006；Gallo & Roediger, 2001)。对于双语错误记忆的实验研究，学者们主要采用了顺向干扰(proactive interference)与倒向干扰(retroactive interference)两种实验方法（Howe, Gagnon, & Thouas, 2008；Bialystok & Feng, 待刊)。前者指旧经验干扰对新经验回忆的现象；后者指新的学习经验干扰了旧经验的回忆（张春兴，1991）。从对双语错误记忆解释的理论模型来看，其研究可以大致分为两大理论派别：模糊痕迹理论模型与联想激活理论模型。以Brainerd & Reyna为首的模糊痕迹理论模型流派运用了细节痕迹与要点痕迹对双语错误记忆进行了解释，而以Howe为首的联想激活理论模型流派则强调自主性是产生双语错误记忆的主要原因。
3   模糊痕迹理论模型与联想激活理论模型
Howe（2005,2006）指出如果双语儿童能够通过两种不同的词汇表征形式（细节表征与要点表征）来获取词汇意义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更有效地使用意义。可是儿童对意义的不断处理也可能会增长他们错误记忆频率。此现象在双语成人研究中确实已经得到了证实。尤其是当成人学习一种语言中的词条后（如：汉语、西班牙语或英语），然后将其以另外的语言再认或再现这些词条（如：汉语→英语、英语→汉语、西班牙语→英语或英语→西班牙语等）的记忆表现与相对同一语言内（如：汉语→汉语、西班牙语→西班牙语或英语→英语）的记忆表现进行比较，结果发现他们的真实记忆表现有所下降而错误记忆有所增加。例如：Marmolejo, DilibertoMacaluso, & Altarriba （2003）发现在语言间（between-languages conditions）的研究中西班牙语-英语双语者的真实回忆要比语言内（within - language conditions）的研究结果低而前者的错误记忆却偏高。相同的结果在Wakeford, Carlin, & Toglia （2005）所使用再认与再现为衡量手段的英语-西班牙语双语者中也出现过。在Wakeford等（2005）的实验中，他们发现语言间的真实再现同再认的比例要比语言内的比例低。使用了相同的实验设计，Sahlin, Harding, & Seamon (2005)发现英语-西班牙语双语成人中语言间的错误再认比语言内的错误再认要多。毛伟宾等（2008）对比了中-英双语者的错误记忆也发现了同样的实验结果。然而，其它实验研究也指出，如果双语受试者更多依赖于语言独有的词汇表征而不是最初使用的概念表征时，他们的错误再认比例就有所下降。最后，Cabeza & Lennartson (2005)使用了与前面所使用的实验范式相似，但测试对象是英语-法语的双语成人，他们发现语言间与语言内这两种情况下的错误再认都很明显，但是语言内的条件下比语言间条件下对以往词条出现了更准确的再认。Cabeza & Lennartson（2005）指出所有这些双语学习者的研究结果都归因于语言间的条件而不是语言内的条件下他们对意义处理能力的提高。这也迎合了Sahlin等（2005）的研究结果，随着实验研究数量的增加，双语受试者对意义的依赖也有所下降，因为在这些研究中出现了更为明显的语言表征（language- specific representation）或提示表征（cue representation），并且这两种语言特征都会导致错误再认的减少。综合考虑，这些研究结果被一些学者认为是对模糊痕迹理论的支持解释及篇章要点会导致双语受试者在语言内条件下比语言间条件下产生更少的错误记忆（Brainerd, Forrest, Karibian, & Reyna, 2006）。问题的关键在于使一种语言中的词条表征在另外一种语言中产生出来(如学习英语的中国人，让其用英语产出与汉语所对等的词条)，这就会使得双语成人很难能提取一语的细节表征来促使真实记忆并且克制错误记忆；然而这却更容易提取会导致错误记忆的要点痕迹（毛伟宾等，2008）。因此在语言间条件下的错误记忆要比语言内条件下更容易发生。
然而，关于双语成人受试者的研究结果并不能充分地解释模糊痕迹理论中所产生的错误记忆（Majerus, Poncelet, Van der Linden & Weekes, 2008）。主要是因为这些研究结果与联想激活模型的预测基本相一致。这两种模型都预测了意义处理能力的增长会降低对最初诱导物的辨别力（这两种情况都属于语言间条件下，但不属于语言内条件），最终导致错误记忆增多（刘希平 & 李永梅，2007；Howe, 2005; Hutchison & Balota, 2005）。但是当考虑到在双语儿童中错误记忆的发展时，这些理论确实做出了不同的预测。
3.1 模糊痕迹理论对双语错误记忆的预测
模糊痕迹理论是认知的一种跨学科理论模型，它主要是运用细节痕迹与要点痕迹来解释错误记忆如何出现在双语学习者中。双语儿童中模糊痕迹理论对错误记忆所做的预测能有效地区分模糊痕迹理论与联想激活模型。如果模糊痕迹理论是正确的，那么双语儿童真实与错误记忆的相对增长与减少就依赖于以细节表征为代价的语言间条件下促使双语儿童增长要点处理能力的程度。模糊痕迹理论指出双语儿童错误记忆的发展与他们提取要点能力的增长相关。通过语言间记忆中要点处理的能力的增长与减少对细节记忆的依赖程度，模糊痕迹理论预测了双语儿童在语言间研究条件下要比语言内条件下应该产生更多的错误记忆。当然，记忆任务是否提高儿童要点处理的能力依赖于双语心理词汇的发展与组织(Howe, Wimmer, & Blease, 待刊).。根据Holliday, Reyna, & Brainerd （2008）；Silvergerg & Samuel (2004)，习得其它语言的年龄在组织心理词汇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参阅Odegard, Holliday, Brainerd, & Reyna, 2008 的不同研究指出注意可以消除年龄对错误记忆的影响），只有早期语言学习者（7岁之前习得其它语言）可以共享第一语言（一语）和第二语言（二语）的概念/语义储存空间；然而那些熟练的晚期二语学习者却要区分对待，如果不将二语翻译成一语，那么将会很难对后习得语言（二语）概念进行调解。Silvergerg & Samuel（2004）在这两种不同的语言中，相似的词汇形式或词语表征会独立于语言而相互竞争，所以不论二语的高熟练程度与否，晚期学习者的双语记忆永远都不会相似于早期儿童的双语记忆。但是随着双语者执行控制能力（executive control）的增加，晚期二语学习者的双语记忆又可能相同甚至更优越（Bialystok & Feng, 待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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