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20世纪60年代,发展经济学家们就主张,过于侧重工业化的国家,应当重视工农业的平衡发展。但在非洲国家中,注重工农业协调发展的国家却寥寥无几。忽视农业的发展给非洲国家给了严重的恶果,农业发展的停滞直接导致了大面积的饥荒,从而也拖累了总体经济的发展,这也是非洲经济发展在20世纪80年代历经了“失去的十年”的重要原因之一。纳米比亚独立之时,正逢“失去的十年”的尾声,这种外部的客观形势使纳米比亚可以认真吸取其他非洲国家的经验教训,及时的调整农业政策,确保工农业的协调发展,促进宏观经济层面的运行稳定,这样,也为农业现代化的顺利开展奠定了良好基础。 土地改革是纳米比亚农业现代化的前提条件 土地是人类社会重要而又稀缺的生产要素之一,传统的农业国家,要实现农业现代化,首先必须要实行土地制度的改革。发展中国家(地区)农业现代化成功的典型是中国台湾和韩国,它们的农业现代化的起点都是先从土地改革入手,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促进了农业的产业化和市场化的发展,较为顺利的完成了农业现代化,从而使农业现代化成为工业腾飞的助推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纳米比亚的农业现代化可以认真分析它们成功的经验,借鉴其发展模式。而另一方面,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国情,对农业现代化成功的国家的经验可以参照,照抄照搬其他国家的方案却是行不通的。纳要立足于本国,自力更生,积极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农业现代化发展道路。
纳米比亚曾长期遭受殖民压迫,农业生产一直比较落后。全国耕地较少,在6900 万公顷可耕地中,接近一半的土地控制在极少数白人手中。这种土地所有权的局面是历史上的原因造成的,是殖民主义和种族隔离时期留下来的产物。这种状况在纳米比亚独立时没有多大的改变,现今已经成为纳米比亚最关键和最复杂的问题之一。另外,纳还有相当一部分可耕地并没有得到充分利用。而同时,几十万农民却没有土地,生活很大程度上依赖政府救济。在现阶段,得到土地是广大农民最基本的愿望,纳米比亚的土地改革势在必行。
对于土地改革的目标,从短期看,鉴于增长的人口压力和纳米比亚存在的高失业率,解决缺粮问题已成为纳农业发展的重中之重。而从长远看,农业现代化是农业发展的必然,现阶段纳的土地制度安排应有利于将农业生产导向现代化目标。所以,纳米比亚现阶段土地制度的安排,既要有利于粮食和其它农作物的增产,又要有利于推进农业现代化早日实现。
在实际的土地改革过程中,纳米比亚吸取了一些其他非洲国家在土地改革方面的经验与教训,没有走激进的土改道路。其土地改革比较温和,主要方式是政府购买一部分白人农场主的土地,再分配给黑人农民。这样的土地政策对刚刚独立的纳米比亚,无疑可以促使国家的的稳定和民族的和解,也使得纳米比亚的经济发展比较稳健。
在独立后的前10 年中,政府共出资7 千万纳元购买了56 . 7 万公顷的土地,将这些土地重新划分,安置了一部分黑人。为了便于土地的分配,1995 年政府颁布了《农业土地改革法案》,开始实施“愿卖愿买”的办法进行土地收购,此后又颁布的《农业(商业)土地改革法案》及2003 年的《农业(商业)土地改革修正法案》,规定政府为公众利益可实施有偿征用土地的条款。通过这些的措施,使一部分黑人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土改取得了初步的成效。
对于纳米比亚的土地改革,笔者认为,虽然这种温和的土地改革,一定程度上保持了农业的稳步发展,但这种发展却不一定有长效性。表面上,国家和政治局面比较稳定,经济发展的速度在非洲国家中也位居前列,但纳的土地改革政策实际上是牺牲了下层黑人,对他们的土地要求没有给予适当的安排,白人农场主的大土地占有制受到的触动不大。这样的土地安排对农业现代化的促进作用并不是特别突出,可以说,纳米比亚的土地改革是“治标不治本”。 如果不能满足农民对土地的要求,纳米比亚的土地问题会积重难返,也许会出现象津巴布韦现在的样子,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为了避免类似津巴布韦的结局,政府应该将土地改革的步伐走的更加深入一些。既要稳妥,又要坚定原则,循序渐进,妥善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为农业现代化的实现真正的夯实基础。为此,就必须要触动原有的土地占有制度,要敢于进行深层次的和彻底的土地改革。 政府在推进农业现代化过程中的作用 发展经济学家西奥多·舒尔茨1964年在他的专著《改造传统农业》中,对农业的发展问题有着深刻独到的分析。他指出,要改造传统农业就要引进现代生产要素,而这个“引进现代生产要素”的过程就是一个技术变化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农业现代化的过程。舒尔茨重视农业,他主张农工并举,平衡发展,强调政府对农业的扶持的干预。
农业现代化不是传统农业自我演变的过程,而是政府按照农业现代化的发展规律,采取强有力的政策引导和支持的自觉推动的过程。这实际上体现了社会化大生产对政府职能的要求。政府对农业现代化的推动,首先是由农业的产业特点所决定的。农业受自然条件影响大、生产周期长、投资回报慢。要推进农业现代化仅靠农业的自然演化和农业的积累与投入是不够的,必须要由政府组织或是出面协调并给予大力的扶持。其次,农业的进步和发展要求必要的政府干预,如开发人力资源的投资,建设和维护基础设施,农业科技的推广,提供各种公益服务,保护环境,等等。从世界各国农业现代化的历程看,农业现代化完成速度较快的国家,政府都是无可替代的组织者和推动者,这是世界各国在实现农业现代化过程中带有共性的做法。
纳米比亚的农业发展正处在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化的阶段,但距离实现农业的现代化,还有相当大的差距。在由传统农业转向现代农业的过程中,纳政府不能听之任之,无所作为。要循序渐进、由浅入深、由点到面、由局部到全局,通过对农业进行政策扶持,用市场经济的办法组织、引导和服务农业,稳步的推进这一转变。
农业现代化的实现也要增强农民的现代性。既是发展经济学家,又是人力资源管理专家的舒尔茨,特别阐述了在农业现代化的过程中,如何对农民进行人力资本投资的问题。他认为应该从教育、在职培训和提高健康水平等方面入手,提高农民的素质。纳政府要教育农民,用现代农业经营理念武装农民;注意培养农民的开拓精神,鼓励他们发展生产,摆脱贫困;还要重视农业技术培训,纳米比亚的农业中的技术人才尤为紧缺,所以要加强农业技术的教育与推广工作。
纳农业现代化还要注意农村的公共卫生事业。目前,纳米比亚是非洲艾滋病感染的重灾区,这使纳每年有大量人口死于艾滋病,严重影响了劳动力供给的数量和质量。艾滋病的传播还会导致一系列的社会问题,这些都是不可忽视的。在防治艾滋病工作上,政府要加大宣传力度,尤其是要扭转人们对防治艾滋病的观念,增强预防的意识,告诫人们要培养健康的生活方式。通过防治艾滋病和其它增强公共卫生的措施以保证在农业现代化过程中,能有充足的、健康的劳动力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