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于是秋露子念:“此贤者说明度道,自己力所?乘佛恩乎?”(吴支谦译《大明度经》卷一,8/478b)
(2)秋露子白佛言:“云何入明度中守?”(吴支谦译《大明度经》卷三,8/487b)
同时,“摩诃目揵连”、“摩诃迦叶”的半音译半意译形式 “大目揵连”、“大迦叶”在支谦其它译文中也有用例,如:
(1)佛在王舍城迦兰陀竹林,时尊者舍利弗,大目揵连,欲设食时,先观地狱畜生饿鬼,然后方食。(吴支谦《撰集百缘经》卷四,4/222b)
(2)佛告贤者大目犍连:“汝行诣维摩诘问疾。”(吴支谦译《维摩诘经》卷上,14/527b)
(3)佛告贤者大迦叶:“汝行诣维摩诘问疾。”(吴支谦译《维摩诘经》卷上,14/522a)
(4)尔时世尊,将大目连、舍利弗、大迦叶等,入其塔中,扫除已竟,却坐一面,为诸比丘说是扫地得五功德。(吴支谦译《撰集百缘经》卷四,4/219b)
我们对“摩诃目揵连”和“大目揵连”、“摩诃迦叶”和“大迦叶”的使用情况做了调查,发现支谦对这些绝对同义词的使用,有一定的规律。
在支谦译经中,“摩诃目揵连”出现6次(包括同词异形“摩诃目迦兰”出现1次),“大目揵连”出现15次(包括同词异形“大目连”出现6次)、“摩诃迦叶”出现1次, “大迦叶”出现4次。我们对这些用例一一作了分析,发现在佛教术语和专名在同一段译文中连续出现的情况下,有些术语和专名,汉语中没有准确的对应词,不便意译,不得不使用音译,于是,支谦就在整段经文中,一律使用音译词;而且在一大段文字中,如果这个词再次出现,无论它方便意译或不便意译,支谦都使用音译形式,使之与上文呼应。如:
(1)佛在罗阅祇耆阇崛山中,时有摩诃比丘僧万二千人,皆净洁一种类,皆阿罗汉:贤者拘邻、贤者拔智致、贤者摩诃那弥、贤者合尸、贤者须满日、贤者维末坻、贤者不迺、贤者迦为拔坻、贤者忧为迦叶、贤者那履迦叶、贤者那翼迦叶、贤者舍利弗、贤者摩诃目揵连、贤者摩诃迦叶、贤者摩诃迦旃延、贤者摩诃揭质、贤者摩诃拘私、贤者摩诃梵提、贤者邠提文陀弗、贤者阿难律、贤者难提、贤者[(膘-示+土)*瓦]脾坻、贤者须枫、贤者蠡越、贤者摩诃罗倪、贤者摩诃波罗延、贤者波鸠蠡、贤者难持、贤者满枫蠡、贤者蔡揭、贤者厉越,如是诸比丘僧甚众多,数千亿万人。(吴支谦译《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卷上,12/300a)
此处支谦使用“摩诃目揵连”后,紧接着的下文也使用这一形式,而不用“大目揵连”、“大目迦兰”和“大目连”等形式。如:
(2)在心所作,为不可豫计,百千亿万倍,是猛师子中王,百千亿万倍,尚复不如我第二弟子摩诃目揵连勇猛,百千亿万倍,如摩诃目揵连,于诸国菩萨阿罗汉中,最为无比,飞行进止,智慧勇猛,洞视彻听,知八方上下去来现在之事。(吴支谦译《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卷上,12/307b)
相反,如果一段文字中只有这一个是专名,则支谦使用半音译半意译形式,如:
(1)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在一树下,见一饿鬼,身如燋柱,腹如大山,咽如细针,发如锥刀,缠刺其身,诸支节间,皆悉火然。(吴支谦译《撰集百缘经》卷五,4/223b)
(2)于第五日,大目揵连,复为取食,还归所止。(吴支谦译《撰集百缘经》卷九,4/251c)
如果几个专名成串出现,支谦则根据四言格文句的要求,灵活使用半音译半意译词形。如:
(1)尔时世尊,将大目连,舍利弗,大迦叶等,入其塔中,扫除已竟,却坐一面,为诸比丘说是扫地得五功德。(吴支谦译《撰集百缘经》卷九,4/219b)
(2)时波斯匿王夫人怀妊足满十月,生一男儿,端政殊妙,世所希有,身被袈裟,生已能语,问父王言:“如来世尊,今者在不?”大德迦叶、舍利弗、大目揵连,如是遍问诸大弟子,悉为在不,父王答曰:“今悉都在。”(吴支谦译《撰集百缘经》卷九,4/245c)
例(1)中“大目连”和“大迦叶”都是三个音节,例(2)中“大德迦叶”和“大目揵连”都是四个音节,前后一致,相互呼应。至于中间一词“舍利弗”为什么没有使用意译形式“秋露子”,则是支谦讲究平仄和谐、声韵复沓的结果。例(1)、例(2)中三个专名的末尾一字分别为“平平仄”、“仄平平”,富有音乐感,读起来朗朗上口。
“摩诃迦叶”和“大迦叶”的使用情况也是如此。如“摩诃迦叶”在上文的例子中与“摩诃目揵连”出现在同一段经文后,支谦译经中再没有出现其它的用例,而半音译半意译形式“大迦叶”则使用了4次,如:
(1)于是耆年大迦叶,闻说菩萨不思议门,谓舍利弗言:“譬如贤者,于凡人前现众名香,非彼所见则不能知,为若此也。”(吴支谦译《维摩诘经》卷上,14/527a)
(2)一切弟子闻是说者,当以悲泣晓喻一切三千世界,其诸菩萨可悦预喜,如是说当顶受,若晓了不思议门者,一切魔众无如之何,大迦叶说是语时,三万二千天人皆发无上正真道意。(吴支谦译《维摩诘经》卷上,14/527a)
这与支谦译经“从文丽” 〔5〕49的说法不谋而合。
综上所述,一些在东汉译经中出现的外来词在支谦译经中变为意译形式,同时,支谦译经出现了大量新的外来词,但这些外来词的使用频次不多,音译形式和意译形式并存的外来词,意译形式的使用频次多于音译形式,同时,意译形式和音译形式的使用有规律可循,因此,我们认为支谦译经音译和意译各得其所。
【参考文献】
顾满林.东汉译经外来词研究〔D〕.四川大学,2000.
〔2〕 俞理明.佛经文献语言〔M〕.巴蜀书社,1993.
〔3〕朱庆之. 狄原云来《汉译对照梵和大辞典》汉译词索引[Z] .巴蜀书社,2004.
〔4〕(日)狄原云来等.汉译对照梵和大辞典[M].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79.
〔5〕(东晋)支慜度.合首楞严经 (《大正新修大藏经》)
[①] 在外来词数量的统计上,我们基本遵循以下原则:1、少数不单用但理解时作为独立单位者,我们把它当作词看待,如“檀波罗蜜”;2、有些术语、人名等从“纯语言”的角度看应该是短语,为了保持术语、人名的完整性,我们把这些单位看作词,如“摩诃衍”;3、同一词有多种汉文的译法或书写形式的,无论几种,该词只算一个。
[②] 本文讨论的对象专指音译词,包括一半音译、一半意译的词,以及意译兼意译的词。
[③] 本篇论文的语料主要以俞理明先生确定的33部三国时期汉译佛经为依据,其中包括《撰集百缘经》。关于《撰集百缘经》的作者,学术界观点不一。陈祥林在《从语言的角度看〈撰集百缘经〉的译者和翻译年代》里认为《撰集百缘经》的作者不是支谦。我们发现他用以支撑观点的论据,有值得讨论之处。如他提到合璧词“檀越”支谦译经未见,我们却在支谦译经中找到用例,如:有诸檀越以施因缘皆堕地狱。(《菩萨本缘经》,3∕61c)。因此,我们对《撰集百缘经》的译者是支谦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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