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青年学生的内心深处都在建立一种秩序感,这种秩序感将决定他们对价值取向的判断和对世界观的选择。学会危险的行为方式会增加使一些学生成为施暴者,包括那些原本品行优良的学生。韩国青少年问题专家指出:“青少年暴力犯罪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一个人在多次受害之后往往具有行凶的倾向,许多行凶者都是从受害经历中学会对他人施暴的。因此,行凶者和受害者是在同一环境中产生的,行凶者和受害者又是在同一环境中成长的。”[4]
一定意义上看,保障受欺侮教师的合法权益,不仅仅是在给“师道”留必要的尊严,也是在给予教师作为“人”起码的生命健康权的保障。
三 迫在眉睫的问题消解
有学者曾经记录过这样的案例对比:前后两件类似教师受欺侮的事例,第一起事例的处理是施暴学生道歉,家长作出相应赔偿后,学校决定该学生调班复课,免于追究其他责任。此后该校大多教师对课堂纪律要求不严、违纪学生处理热情不足,德育效果不佳;第二起事例的处理是为首的施暴学生被按校规勒令退学、其他的学生受到记大过等纪律惩戒,闹事并围殴教师的违法家长被依法严处,此后类似恶性事端在该校基本绝迹。[5]
从上述事例的对比当中,我们不难看出,教师受欺侮的问题的消解,首先,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方面,在于教师能够依法维权,学校、相关司法机关能够严格依照有关规章和法律办事,保证施暴的学生、家长受到必要的、适度的教育或法律强制力的惩戒。尤其是作为受欺侮教师最主要的“依靠”——校方,不应当撒手不管,或者一味牺牲教师权益来迎合学生及其家长的某种不正确的预期。教师受欺侮,既有深刻的社会背景,又有充分的个体诱因。作为师生的联系纽带和管理教育的执行者,学校虽难以解决自身能力之外的问题,但应该及所能及的解决自身份内的问题。
例如,学校可以采取建立特定学生心理档案,跟踪这些学生的日常异常行为和心理活动历程,在相关教师或教育管理工作人员中备份,以有利于选择合理的教育方式、方法,避免相关活动中诱发学生失控行为的产生,引导教师树立规避风险、积极自救、相互救助的意识与能力,提高师生面对暴力伤害事件时的反应能力。在配合公安机关调查事件真相依法对施暴学生进行处理以及抚慰受害教师及其家属的同时,学校有必要及时对全校师生通报事态,消除流言与疑虑,勉力消除突发事件对师生关系及教学环境的负面影响,促进正常教学秩序的快速回归。学校管理者还应该切实研究相关法律法规或者聘请法律顾问,以保证处理事件方法、方式的有效、合理。[6]不少学校出资为教师集体办理一份人身意外伤害保险也是一种值得推广的好办法。
其次,面对权利少、责任大,失权的教师专业发展,是教育发展中潜在的道德和法律问题。尤其是近几年来,批评、指责教师已成为全国性的问题,而且公众、媒体的批评、指责往往缺少专业的视角,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对教师进行“非难”。树立和维护职业声誉,需要教师专业觉醒与自主,在务实上缩小为力保教师工作时不受外力干扰。学生在校学习难免磕磕绊绊,教师面对学生也难免出现教育失误甚至教学事故,应当允许教师采取申诉等各种手段,来进行自我保护。[7]
再次,当前学科教育虽大都强调了三维的教育目标,但迫于应试等种种压力,现实教学过程中,教师通常以知识和技能为主要目标,情感态度和价值观的目标被淡化。因而,各学科教师在传授学生知识和技能的同时,需要重视学生的情感发展和道德发展。德育不仅是班主任或德育老师的职责,更是学科教师的任务,要渗透在学科教育教学过程中,
另外,教师的威信问题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威信是指教师因资历、声望、才能与品德等因素构成的优秀品质而使学生产生的尊重和信赖。教师的威信直接影响教育效果,树立和维护自己在学生心目中的威信,是教师专业化发展的重要任务。[8]教师渊博的知识、良好的品德和高超的教学水平只是教师威信的基础,不用权威、不靠强权来建立不平等师生关系的教师,才能在学生心目中真正建立威信。教师要学会以良好的心态、端庄的仪表,幽默的谈吐来影响学生,在长期的平等、民主、融洽的师生关系氛围中建立起威信。
还有一个很多教师容易疏忽的问题,便是“爱之深责之切”的心理带来的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对于青春期的学生来说,正面教育尤其重要,惩戒式的负面教育可能引起不必要的师生冲突,个别教师,几个月、乃至几学年,对所教班级学生没有一句“好话”,这样的行为显然是不可取的。
最后,教师需要掌握有效的沟通策略,有乐于倾听的态度和习惯,注意语言技巧,审慎地发表过激的不恰当言论,避免给学生造成挫折从而导致攻击行为。同时掌握必要的危机应对策略,既要预防,也要能及时做出应对,努力做到转危为安。
稍作思考,教师被欺侮这一现象的背后,并无多么复杂的意味,这一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因教育问题而生的冲突,某种程度上,其难度要远低于教育问题本身。我们对其只需做简单意义上的追寻,便有望得解。换句话说,我们可以容忍学生犯错,也可以容忍其家长缺乏尊师重教的素质,但不必容忍其犯法。有了上述努力的继续,和正确的舆论导向和制度干预、必要时的司法介入,我们简单而虔诚的相信,教师受欺侮这一“怪”现状必能得到消解。
注释:
①因其制止考试中不守纪律的学生,被数名学生和家长及其叫来的社会人员群殴导致昏迷,左眼几近失明。据记者调查,“闯入校园的那些人手上持有三把钢刀和一根三钩叉,这些人在毒打范老师之后,还一度把持校园进出,威胁谁敢出校门就打谁。直至校长报警后,才扬言‘绝不罢休’离去”。
②2008年6月,安徽长丰县吴店中学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7(2)班学生在地理课上打起架来,地理老师(姓杨)对学生不予制止,不问不管,任其打架,其中一名学生被打得口吐白沫,该老师继续上课,而未将学生送往医院,最后学生不幸死亡。此杨姓地理老师被人“尊称”为“杨不管”,这起发生在安徽的事件,也被称为“安徽杨不管事件”。
参考文献:
[1][8]曾凡林.学生针对教师的极端校园暴力引发的教育反思[L].青少年犯罪问题2009(1):70-74.
[2]Jerry M.Burger著,陈会昌等译.人格心理学[M].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0.
[3]曹保印.校园暴力:教育永远的痛[N].中国教育报,2003,9,19.
[4]刘宁波.不可轻视的学生暴力[J].家教,2000.
[5][6]李新武 祁红霞 陈翠红.学校对“学生对教师暴力行为”的应对[L].网络财富200903:44-45.
[7]曲中林.教师专业申诉权研究教师教育研究[L].2009(11):2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