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文学教育,因其对文学作品的认识、教育和审美作用的认识和把握,对大学生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形成和矫正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多年来的文学教育在重视审美作用的同时,对文学塑造人、教育人的时代认识和理性表达的忽视,造成了当下大学生媒介素养的内涵缺失与表达失当。当下的文学教育应该紧密结合时代,把文学的认识和教育作用发挥出来,打破学科的限制,利用各种信息手段,提高大学生媒介素养水平。
[关键词] 文学;文学教育;大学生;媒介素养
文学作品,以它具有的认识、教育和审美作用,一直对受众读者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的塑造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在信息时代,文学作品也从纸质平面进入电子网络,继续充当着沟通作者和读者的角色,并成为媒介中重要的部分,对当代大学生媒介素养的形成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但是,文学作品包含的作者、时代、价值观、文学技巧等文学因素的文学教育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缺乏符合时代要求和接受需求的文学接受的指导,致使大学生的文学接受还处在自发状态,有些偏颇或错误的接受所形成的缺失和表达的失当,甚至破坏其媒介素养的养成。文学教育必须结合时代要求,从培养大学生认识、选择、批判和运用文学知识等有关能力出发,在提高人文素质的同时,全面提高媒介素养。
一,文学教育对于提高大学生媒介素养的作用
对于媒介的受众来说,媒介素养包括三个层面:能力模式、知识模式和理解模式。其中,理解模式最能体现对受众媒介素养的要求。它强调受众对于大众传播资源的判断和理解,并利用这些资源完善自我,参与社会问题的讨论和解决,成功完成传播的能力。所以,媒介素养简单地说就是“人们对大众传播的认识、利用和参与方面的素——————————————
[基金项目]2014年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项目立项课题。
[作者简介] 张华(1963—),女,内蒙古乌海人,徐州工程学院思政部教授,研究方向:马克思理论、周恩来研究;吴宇涵(1992—),男,江苏苏州人,徐州工程学院管理学院2011级学生
养。”而“受众已有的知识经验、认知特点、民族传统以及文化观念
等影响着受众处理信息、整合思维的能力。”[1]所以,媒介素养的培
养,必须了解受众已经具备的上述能力储备,针对当下社会发展的实
际,运用行之有效的材料和方式,有的放矢地进行培育和提高。
文学一直以来被视为开展人文素质教育的重要手段,但人文素质教育同样和媒介素养培育有着正相关的关系。因为文学以其独有的认识、教育和审美作用,一直也担负着培养人的世界观、人生观的责任。[2]更因为其具有的丰富性和形象性,成为受众普遍欢迎的媒介之一。文学的认识作用,简单地说,就是文学所书写的内容,特别是其内容中所包含的时代特征、人类行为、人物命运等生动表现出来的五光十色的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最重要的是,作品书写这些内容时中所体现出来认知把握、价值判断,对于受众有潜移默化的影响。例如,至今依然被当下大学生列为必读书目之一的《平凡的世界》,就是最贴切地体现了1980年代初期,中国农村从文革的禁锢中解放出来的现实:个人活力被从集体的僵滞中解放出来,孙少安可以通过兴办企业发家致富,孙少平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整个作品,表现的是那个改革开放之初个人发展生气勃勃的多种可能性。所以,依然可以作为生动的“励志”教材给时代变化中迷茫的当代“潘晓”们以前行的希望和鼓舞。当然,作品中有人性,也有爱情,但都是为时代主题服务的。对于文学教育来说,就是要教育受众首先把握好作品中这个一元主题,才能更深入地理解个人命运和时代的关系。否则,在尊重多元接受的时候,就会对受众的媒介素养培养起到反作用:对于改革开放之初的历史特点没有理解,就会对孙氏兄弟产生误解,甚至曲解成偶像式的时代英雄。
文学的教育和审美作用就体现在既接受文学中语言情节情感的审美意韵,更要对接受的文学作品作出理性把握:在多元接受的同时,确立一元接受的主要方面,才能避免对作品的误解和曲解,进而为受众的媒介素养的培育规定一条正确的道路。所以,文学的教育作用要充分考虑到受众对于作品的理解,甚至文学阅读自我投入,要认识到文学作品的时代和接受时代的差别,更要认识到文学接受者的接受差别:在受到想象性文学作品感染的同时,保持接受和欣赏的角色自觉。再例如对于《平凡的世界》的接受,如果抛开路遥的时代,单单接受孙氏兄弟个人奋斗的励志,就会对当下表面看起来个人奋斗的更加艰难的现实,产生负面的时代认知,进而误导依然需要个人努力和奋斗的大学生把个人的挫折归咎为时代的错误,产生消极乃至绝望的思想和行动,甚至极大阻碍大学生当下的社会化进程和个人发展的前途。例如张鸣的《也说读书改变命运》,虽然对于当下阶层固化,并阻碍农家子弟上进有深刻的认识,但对于读书依然是底层奋斗的主要渠道一言否定,无疑会对迷茫中的大学生产生消极影响:类似博客的偏颇和偏执会非常迎合他们的接受心理,进而对时代产生消极的认识和反映。[3]类似的媒体文章不胜枚举,大多打着知识精英针砭社会的旗号。但是,这些言论和认识,通过媒介发出的多是借他人酒杯而浇个人块垒,因为他们忽视了一个最简单的事实——一是知识曾改变前人命运,但也是忧患磨难,今古相同,精英们也同样经过了艰苦奋斗和磨难;二是知识仍然改变命运,社会依然为知识者预备了一条上进的大道。但是古往今来,在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追求中,大多还是因为知识不足,不能达到改变的目的;三是不读书更不能改变命运。以社会堵塞上进为借口,只会误导那些本没有努力的青年怨天尤人,耽身放浪,甚至对抗时代和社会,把个人的挫折归咎为世界和社会,导致杯破酒洒,巢倾卵覆,百身莫赎。
文学教育,在把握作品时代特征,充分观照受众,通过深刻的历史深度的分析,在认识文学作品认识作用的过程中,认识作品的时代,进而正确、辨证、客观地了解当下的时代。并用这种认识深度来教育受众:文学作品在饱满的情感、曲折的情节的审美作用之外,更因其具有的历史深度,对自己认识世界、把握时代具有方法论的意义。尤其是在大学生接受多元的当下语境下,文学教育正应该着力于大学生的媒介素养的提高上来,把历史的认识、辨证的思维潜移默化地传递给他们。只有日积月累的教育和接受,才会真正提高他们的媒介认识、辨别、批判和运用的能力。[4]
二,当下文学教育与大学生文学接受现状
考察当代大学生文学接受的现状,必须结合他们成长时期的当代文学教育的发展来进行。当代大学生大多是出生于1980年代后期和1990年代初期,接受的是1980年代及其之后的社会文学教育和学校文学教育。就前者来说,改革开放之后,在追求经济现代化的道路上,文学和其他社会思潮一样,全面检讨与批判文革文学政治第一、宏大叙事的文学叙述和主题表现,从伤痕、改革走向反思,出现了风格多样、异彩纷呈的文学创作高潮。文学教育也在这一时期,完成了对文革的清算,西方的现代文学观念开始进入创作和教育的视野。各种先锋性质的文学创新,也在文学教育中占有非常显著的地位。同时,文学也逐渐开始走向个人化、私人化的“向内转”,从社会中心走向边缘。[5]一时间,社会上美学热的兴起,也助长了文学创作和文学教育对于文学审美意义的过分夸大:悲悲切切的个人得失,营造一种类似小资的湖畔伤怀,好象起到了悲剧净化的作用,实际上不过是古人“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历史重现。力比多、俄底浦斯等洋词新语,生硬地嫁接到骨子里永远是中国人的日常生活和情感中。特别是在1990年代后,文学创作和文学教育,更加走向封闭和隔绝。对表现手法的痴迷,对语言形式的极端重视,对时代主题的刻意回避,加上解构、怀疑、戏说的后现代消费文化的兴起,文学逐渐失去应该具有的认识世界把握时代的作用,带来的后果就是教育作用的失范和审美作用的畸形。前有卫慧,后有郭敬明,读者接受的都是极端个人主义的所谓独立和自由,声色犬马的流光异彩。这些富足的上海宝贝,表现的是他们自足富贵的小时代里的蝇营狗苟,却是极具满足物质享受和精神放荡的接受需求。再加上其背后权力和资本的操作,以其轰炸式的媒介手段逐渐扩大影响,在当代大学生的成长中形成了文学消费的恶果。而学校的文学教育,不是主动迎接这种挑战,而是迎合这种需求:运用泊来的西方理论来为这种消费文学进行阐释和助兴。当下的大学生从小就在这种社会文学教育中成长起来,特别是在媒介手段多样化的成长过程中,消费目的的文学改编热潮,大大吸引了这些年轻人的眼球。他们很少有机会去阅读原著,而是通过以改变的电影电视来认知文学。而这些改编后的电影电视,已经大大减少了文学原著的历史原貌,而是以追求新奇、曲折、特殊为目的的商品。可以说,这种消费文化中的社会文学教育,不会对大学生的媒介素养的提高产生多少积极作用。甚至很有可能起到破坏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