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法自然”[1](p.66)
“道可道,非常道。”[1](p.2)“道”是中国传统哲学的核心思想,道是永恒的,是规律,“无为而无不为”,它即是一种表现自然规律的“无为”。中国人对“道”的诉求,使中国的传统哲学自先秦时代开始就产生与西方的传统哲学大相径庭的特征。“西方的现代社会危机在于建立在科学理性基础上的技术文明缺乏对人自身及其心灵的关注。现代主义的真正问题是信仰问题、精神危机。”[3]老子的生存之道是以人性的自然,反对社会的强制;以内心的朴素,反对私己的贪求。如果说西方的生存哲学是通过工具理性重新找回属于个人的欲望、意志和冲动,那么老子的哲学却是约束自己的贪念和私欲,靠个人的意志让私己复归朴素自然的本性。
《道德经》中有“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1](p.66)道是不可名说的,但人又要依道而行,道法自然。道只有不违背自然,才能唤醒生命的真、善、美。就处事而言,道法自然,即要自然而然,人的生存状态听任自然,才能顺应本性而不造作。用一种“无为”的态度去“为”,这种为是根据人和事物自身的本性,促进其自然健康地发展。
“自然”是老子生存哲学的精神灵魂,它是人生存的一种最佳状态,顺应自然之道是生命的本真境界。我们在这压抑的文明中生存是必然的,但是不能因此阻碍自己对无压抑文明的向往。现代社会的结构并非本来就有的,文明把压抑打扮得越来越美妙,让你越来越不能放下这种压抑。似乎我们金子般珍贵的青春年华,就是为学校而存在的;我们进入社会中,必须时时处处适应这个社会,似乎我们就是为这社会而存在的;我们住在这鸽子笼的房间里,似乎我们天生就该成为笼中鸟。我们为了活着,为了生存,被动接受了社会抛给我们一个又一个条款,我们不把自然当作了自然,一旦还给你自然,你可能真觉得不自然了——这是现代社会的盲点!为此,我们要时时提醒自己,人在这个社会中生活的实质,才能使自己避免“做惯了奴隶”的思维习惯,才能使自己冷静地思考,网中之人究竟该怎样生存。
五、“知足知止”[1](p.125),适可而止
《庄子游于果园》,讲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一只南方飞来的雀鸟,从庄子的头前擦过,停在不远的果树上。庄子提起衣角追过去,手里拿着弹弓准备射它。就在这时,一幕景象掠过眼前:一只躲在树荫下的蝉,贪图舒适,没有注意到在它身后正要举起臂膀来捉它的螳螂;螳螂只顾着捕蝉,竟没有观察到雀鸟的窥视;而雀鸟为了贪利,也忽视了藏于一侧正要捕捉它的庄子。管园子的人以为庄子要偷果子,追在后面斥骂。因此,庄子抛掉弹弓,掉头就走。
一刹那,庄子蓦地心惊:“物类本是只顾眼前的利欲,而忽略了身后的祸害啊!”其实,如果有心谋取他物,又何尝不会为自己带来灾害呢?有时候,人只顾与外物接触,而忘掉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这好比我们看惯了浊水,突然看到清流,反倒不知所措一样。庄子跟着雀鸟进入园子,竟受到管园人的侮辱,把他当成小偷看待。庄子也只是这环境中的一个高级生物,人若是忘掉所处的环境,身后的灾祸就在等着他!只有知足知止,知道适可而止,才能避免祸患,不遭危险。
老子对于“知足”有三个发问:“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1](p.125)意思是身外的声名,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哪一样亲切?身外的财货,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哪一样贵重?得到名利,与失掉生命,哪一样对我有害呢?由此可见,过分的贪恋名利,就必要付出重大的损耗;要收藏喜爱的东西,将来失去的也多。
老子关于“知止”还有一句名言:“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却无穷,以有限的生命追求无穷的知识,那就危险了。明明知道它危险,还要拼命追求,可就更危险了。(《庄子》内篇第三章《养生主》)”[4]
六、结语
老庄的道家精神对于生活在现代文明中的人来说,是一晌美妙的梦幻。尽管他们的哲学思想带有一点乌托邦的色彩,就像陶渊明描绘的桃花源一样,是比较不实际的。但是其中透露出的一些哲学思想,却是令我们深思的。尤其是对大学生成长成才过程中所面临的价值观偏差,起到了拨乱反正的作用。古人,像屈原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高洁品性,他们把自己的精神世界装饰得像琼楼玉宇般的清高,“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老庄哲学追求的这种精神贵族,对大学生的不同流俗之追求奉上了一瓣心香,扫除了几许心灵的尘垢。
参考文献:
[1]楼宇烈校释.王弼注,老子道德经注[M].北京: 中华书局, 2010.
[2]梁知,国学通鉴[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2,65.
[3]王英杰,老子自然主义生存之道与人的生命自由[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2009(5),115.
[4]林语堂,老子的智慧[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03.
[收稿日期]2012-3-01
[作者简介]顾苗丰(1987—),男,浙江上虞人,杭州师范大学课程与教学论专业,硕士研究生
吴旺(1982—),男,福建人,浙江省建筑安装技术学校教研组,本科。
[全文字数:4500]
[作者姓名:顾苗丰/ 电话:13656813248 /E-mail:gumf1987@126.com]
[作者单位]杭州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浙江省建筑安装技术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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