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当然我们在读书做事之时也不能一味枯燥地坚持,还应当逐渐培养兴趣爱好,从而将有恒兴致勃勃地坚持下去。曾国藩说“
近年在军中阅书,稍觉有恒,然已晚矣。故望尔等于少壮时,即从有恒二字痛下工夫,然须有情韵趣味,养得生机盎然,乃可历久不衰,若拘苦疲困,则不能真有恒也。”[19]四、为人处事虚心、谨慎
曾国藩告诫诸位贤弟说:“吾人为学,最要虚心。尝见朋友中有美材者,往往恃才傲物,动谓人不如已,见乡墨则骂乡墨不通,见会墨则骂会墨不通,既骂房官,又骂主考,未入学者,则骂学院。平心而论,己之所为诗文,实亦无胜人之处;不特无胜人之处,而且有不堪对人之处。只为不肯反求诸己,便都见得人家不是,既骂考官,又骂同考而先得者。傲气既长,终不进功,所以潦倒一生,而无寸进也。”[20]对于兄弟有不懂之处虚心请教,曾氏则会大加赞赏。六弟曾国华就曾经不远千里致书请教曾氏,曾国藩认为“此极虚心,余得信甚喜;若事事勤思善问,何患不一日千里”。[21]
曾氏四弟曾国潢写信给他说,家中没有不谦之人,曾国藩却不这么认为。曾氏认为:“凡畏人不敢妄议论者,谨慎者也。凡好讥评人短者,骄傲者也。谚云:‘富家子弟多骄,贵家子弟多傲’,非必锦衣玉食,动手打人,而后谓之骄傲也。但使志得意满,毫无畏忌,开口议人短长,即是极骄傲耳。”[22]所以想要戒骄戒躁首先就要把不讥笑、非议他人放在首位。
现在有不少大学生,自己不虚心读书,也不请教他人,却一味地指责学校知名度不高,学术水平太差,缺少名师大楼,殊不知正反衬出其为人之不足。也有的则认为自己有超人的才华,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一致终日无所事事,最终一事无成。曾国藩明白骄傲、自满对一个人成长的危害,他以京城中不少自满、嚣张之人的种种丑态为例,告诫子弟们说:“故吾人用功,力除傲气,力戒自满,毋为人所冷笑,乃有进步也。诸弟平日皆恂恂退让,第累年小试不售,恐因愤激之久,致生骄惰之气,故特作书戒之。务望细思吾言而深省焉,幸甚幸甚!”[23]
五、常守简朴之风,勿染富贵习气
北宋政治家司马光说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中国民间也有句俗话说得好,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的确如此,如果一旦把自己置于奢侈的境地,再想回归到简朴的生活就非常困难了。曾国藩对此也是深有体会,他教导子弟们说:“余服官二十年,不敢稍染官宦习气,饮食起居,尚守寒素家风,极俭也可,略丰也可,太丰则吾不敢也。凡仕宦之家,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尔年尚幼,切不可贪爱奢华。无论大家小家、士农工商,勤苦俭约,未有不兴,骄奢倦怠,未有不败”。[24对于子弟们的教育,曾氏也是本着简朴的原则,使他们常守简朴之风,勿染富贵习气,“至于兄弟之际,吾亦惟爱之以德,不欲爱之以姑息。教之以勤俭,劝之以习劳守朴,爱兄弟以德也;丰衣美食,俯仰如意,爱兄弟以姑息也。姑息之爱,使兄弟情肢体,长骄气,将来丧德亏行,是即我率兄弟以不孝也,吾不敢也”。[25]
工作期间,我经常与大学生聊天沟通,了解他们的思想与生活,在交流中我发现,有很多学生生活水平很高,连我们这些大学老师都自叹弗如,他们穿必耐克、阿迪达斯;吸必苏烟、中华;出必比打的;还经常与几个要好的弟兄出去喝点小酒,每月的生活费超过了2000元,而曾国藩官居一品,家境富足,仍然时时告诫子弟们在居家、用度等各方面保持曾家勤俭的家风,若还有余钱,则尽可能的周济亲戚族党,决不能蓄积钱财来满足家人的口腹之欲,也不能把太多的钱财留给子孙后代,以增长他们的骄奢习气。曾国藩的俭朴教育值得我们当代的大学生去效仿。
六、自立自强、刚柔并济
曾国藩认为,自古以来,所有的帝王将相都是自立自强的典范,他们的成功都是自强不息的结果,作为圣人,他们各有不同的自立自强之道,处事时“能独立不惧,确乎不拔”,故能成其为圣贤。不过曾氏个人还是强调应当刚柔并济。他在给沅、季二弟的家书中劝导他们说“近来见得天地之道,刚柔互用,不可偏废, 太柔则靡,太刚则折。刚非暴虐之谓也,强矫而已;柔非卑弱之谓也,谦退 而已。趋事赴公,则当强矫,争名逐利,则当谦退;开创家业,则当强矫, 守成安乐,则当谦退;出与人物应接,则当强矫,入与妻孥享受,则当谦退。”[26]大意就是做人之道应刚柔并济,该刚时刚,能柔时柔,不可逞一时之快而耽搁大事。
作为当代天子骄子的大学生,全都是出生于80后,90后的也不乏其人。他们大半是独生子女,城里长大的少做家务,乡下长大的也不事稼穑,一家人守着一根独苗,娇惯在所难免。他们要想成人成才就必须要学会自立自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学会洗衣做饭,学会合理利用金钱和时间。为人处事,待人接物当强则强,该示弱的时候则需示弱。
七、长存畏惧之心,于独处时尤甚。
人应当有所畏,有所不畏,我们当代的大学生更应当如此。所畏者法律、道德,所无畏者黑暗、邪恶。大学生读书进德、为人处世不能违背法律与道德,不能触犯校纪校规,畏惧社会正义而不敢以身试法,更不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铤而走险。同时我们还应当勇于同黑暗邪恶势力作斗争,不惧怕他们的淫威。孔子说“畏天命、畏大人、畏君子之言”、孟子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就是这个道理。曾国藩说过他经过长期的磨练,才懂得了畏天命、畏人言、畏君父之训诫的道理。“畏天命,则于金陵之克复付诸可必不可必之数,不敢丝毫代天主张。且常觉我兄弟菲材薄德,不配成此大功。畏人言,则不敢稍拂舆论。畏训诫,则转以小惩为进德之基。余不能与弟相见,托黄南翁面语一切,冀弟毋动肝气。”[27]
曾氏还把“畏”提高到与饮食同样的高度,他说“食能止饥、饮能止渴、畏能止祸、足能止贪”,[28]人之所以陷入灾祸,关乎于他的无所畏惧,以至于贪得无厌,从而致祸。所以当代的大学生如果要真正做到成人成才,还必须长存畏惧之心,要有所畏,有所不畏。
于人前时做到长存畏惧之心并不太难,一个人独处,只有天知地知我知时仍能保持良好的品行则可以称得上真正有德行之人。慎独一直以来是我们所有人必须要面对的,人在独处时其人性恶的一面会无限放大,其贪婪之心,傲慢之心,自私之心会跳出来与正义、公平等社会道德做殊死搏斗,这个时候若能战胜自身恶的一面,保持正直的品德,则可以称得上是真正有德行之人。曾国藩在同治十年十一月给其子曾纪泽和曾纪鸿中的信中说“慎独则心安,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心既知有善知有恶,而不能实用其力,以为善去恶,则谓之自欺。方寸之自欺与否,盖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故大学之‘诚意’章,独言慎独。”[29]曾氏认为“故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断无行有不谦于心则馁之时,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30]意思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心底无私天地宽。可以说能否做到慎独是一个人特别是我们大学生成人成才的最高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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