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的形象价值倾向指人物的品德、情感、人格、能力等能反映人物形象的特征。统计的课文能够反映人物形象价值倾向的很多方面,表4粗略地估计了位于前10位的积极形象价值倾向,其中12篇课文是描写消极形象价值倾向的,如第12册《凡卡》、第10册《金钱的魔力》等。从表4可以看出,“智能、聪明、计谋”这一形象倾向出现次数最多,共有52次,所占比例为25.5%;“助人、关心别人、友好”出现了41次,占21.4%,位居第二。位居三、四位的是“亲情、友情等情感”,“坚强、勇敢”,分别出现26和19次。排在后面的依次是:“爱国”、“认真、勤奋”、“诚实、正直”、“团结”、“爱科学 学科学”、“人与自然和谐”。统计分析结果(χ2=123.729,df=9, p<0.001)表明,各种形象价值倾向之间有显著的差异。
表4 小学语文教科书中人物的形象价值倾向 形象价值倾向 性别
∑ ∑(%) 排序 男 女 综合 无 智能、聪明、计谋 44 5 2 1 52(25.5) 1 助人、关心别人、友好 21 11 7 2 41(20.1) 2 亲情、友情等情感 16 6 4 0 26(12.7) 3 坚强、勇敢 18 0 1 0 19(9.3) 4 4 爱国、爱社会主义 15 1 0 1 17(8.3) 5 认真、勤奋 11 2 1 0 14(6.9) 6 诚实、正直 6 3 0 0 9(4.4) 7 团结 1 2 3 1 7(3.4) 8 爱科学 学科学 3 1 0 0 4(2.0) 9 人与自然和谐 2 0 1 0 3(1.5) 10
(五)小学语文教科书中人物国别分析
人物在国别上的特征是指人物所属国籍的不同特征。所有参加统计的课文中,以中外两国人民为主角或主要人物的课文有三篇:第10册的14课《再见了,亲人》(描写中朝两国人民的友谊)、第10册的选读课文《故事两则》(分别描写了一名法国著名诗人和周恩来的言语智慧)、第9册的2课《小苗与大树的对话》(描写季羡林对下一代的关心),除此之外,都是以中国或外国一个国家的人物为主角或主要人物的,其中,中国人134篇,外国人65篇,前者是后者的2倍多。此外,第9册中第13课《钓鱼的启示》(描写父亲的美德对“我”的影响)和第8册中第17课《触摸春天》(描写一个盲女对生命的热爱)无法辨别出其国别。
表5 小学语文课改教科书中人物的国别 国别\年级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 中国 15 18 29 14 26 32 134(65.7) 外国 2 10 16 16 10 11 65(31.9) 综合 0 0 0 0 3 0 3(1.5) 无 0 0 0 1 1 0 2(1.0) 外国人从知名度上看,名人出现17次,占外国人总数的26.2%;普通人物如学生、工农、教师等出现31次,占外国人总数的47.7%另有13个无法辨认其身份/职业。外国人物的形象倾向出现最多的是 “助人、友好”,共有23次,其次是“智慧”,出现了18次。除此之外,课文中的真实人物出现了50次(现实人物29次,历史人物21次),占外国人总数的76.9%,虚构人物15次,占23.1%。统计分析(χ2=231.176,df=3, p<0.001)表明,中国人显著多于外国人。
(六)小学语文教科书中人物与现实生活距离分析
与现实生活距离是指人物的现实特征或所属年代特征。其中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出现96次,如《网上呼救》(10册);历史中的人物出现70次,如《毛主席在花山》(9册);虚构的人物出现38次,如《七颗钻石》(6册)。统计分析表明,现实、历史与虚构的人物出现次数之间有着统计学上的差异 (χ2=24.842,df=2,p<0.001) 。
表6 小学语文课改教科书中人物与现实生活的距离 与现实生活距离\年级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 现实 11 17 21 11 18 18 96(47.1) 历史 5 9 13 11 15 17 70(34.3) 虚构 1 2 11 9 7 8 38(18.6) 另外,除以上统计指标外,有16篇课文是描写集体的,如《忘不了的笑声》(第12册)、《检阅》(第6册)等等,其中的7篇课文是以描写团结协作精神为主的。教科书中有3篇文章是对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关注,其中有3篇文章专门描写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课文:《爷爷和小树》(第1册)、《失物招领》(第2册)、《老人与海鸥》(第11册)。教科书中共有40篇文章是属寓言性质的文章,即将没有生命或者不能说话的生物体描写成人,文中有对话。
四、讨论
从统计的结果可以看出,基础教育改革后的小学语文教科书中人物类课文中的主角人物和非人物类课文中的主要人物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征。
(一)男性人物占主导地位
从统计结果可以看出,男性人物大大多于女性人物,前者是后者的4.3倍,反映了男性在性别上占主导地位的局面。如书中出现的历史女性人物只有2位,这可能与社会分工有关。在以往的几个社会形态中,尤其是封建社会,女性的职责多是养育子女,是成功男人的支持者,她们不享有与男人同等的受教育机会等很多其他机会,她们是默默无闻的。随着时代的发展,她们逐渐跻身于社会的很多行业,因此现实女性人物出现的频次大大提高了,出现了25次。由此可见教科书的选择还是合乎客观实际的。
(二)汉族人物远远多于少数民族人物
统计分析显示汉族人远远多于少数民族人。在104篇课文中,有多达64篇课文的人物不能清晰地辨认出其民族类别,虽然汉族人与少数民族人的比例已由25.2倍下降到了18.5倍,但是对于拥有56个民族的我国来说,少数民族人民与汉族人民一起在历史发展中创造了丰富灿烂的文化,在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建立与世界和平发展中作出了杰出的贡献。现在我国又倡导民族平等[14]与民族团结,强调各民族共同的进步与繁荣。因此,这种以汉族人为中心的取向仍然存在。这对学生树立社会发展需要各个民族的平等、团结的观念不利。
(三)关注普通平凡人物
在本套教科书中,名人(61次)与普通平凡人(97次)出现的频次相当,这表现了新课程改革对普通平凡人的关注,尤其是工人农民等占全国人口绝大部分但生活贫苦的群体。现行语文教科书中有大量内容体现新中国普通劳动人民的生活及旧社会下层劳动者的苦难生活[15]。普通人个体对社会的贡献虽然没有名人大,但他们是社会前进的决定力量,因此,要树立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就必须科学地看待社会中的各行各业。但是,有很多备受推崇的、新兴的、对现代社会起着重要作用的职业如律师、司机、网络设计师、心理咨询师等没有提及。
(四)人物承载的价值取向有待进一步完善
所谓“价值取向”是指影响个人或团体对事物所作判断及行为选择的组织化、内在化了的、稳定的理念[16]。语文教科书不仅在传授学生语文基本知识、培养语言能力、训练思辨和表达能力等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 其蕴涵价值取向对学生价值观的形成也有很大影响[17]。而且一种语言,就是一种生存方式,就是一种精神载体和情感符号[18]。从统计结果可以看出,人物倾向基本上能够满足以上要求,但是没有一篇课文能够反映爱护公共财物的要求。对于“法制”“人权”“劳动尊严”也没有得到适当的反映。这与我国建立法制国家、保障人权是不相适应的。
(五)外国人物的形象价值倾向大多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