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当前幼儿规则教育已成为一种悖论式的存在。一方面幼儿的社会化需要规则教育，另一方面规则教育存在对幼儿天性的过度规训。本文主要探讨了幼儿规则教育的必然、规则教育中的天性缺失的现象、天性缺失的原因及其怎样权衡规则教育与幼儿天性的关系这几个方面，力图使人们关注天性与社会性之间的矛盾、天性与规则教育之间的冲突,努力探寻一条合适的规则教育之路。

　　关键字：幼儿;规则教育;天性;社会性

　　众所周知，教育是指向人未来的事业,而幼儿教育是这个事业的“奠基工程。”[1] 幼儿规则教育作为幼儿教育中重要组成部分，则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正如，没有规则的自由就是放任。[2]如果仅仅强调自由，没有任何规则的约束，教育就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然而，反思我们当前的幼儿规则教育，恰好折射出这样一个事实：幼儿规则教育已成为一种悖论式的存在。首先：幼儿规则教育要尊崇幼儿天性。其次，幼儿规则教育的使命是帮助幼儿提高规则意识、养成规则行为，发展幼儿的社会性。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某种程度上幼儿规则教育与幼儿天性之间充满着矛盾。一方面，在日常生活和教育中，人们喜欢用“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等来形容幼儿的个性特征和生活状态，追慕儿时纯净的美好。另一方面，在幼儿园“准制度化”的生活中，幼儿自由、纯真的本性，却常常因不合“规矩”而一次次被成人世界否定。[3]我们是尊崇幼儿天性多一些好呢?还是为发展幼儿良好的社会性，对其规训多一些好呢?因此，正确权衡天性与规则教育在幼儿教育中的相互关系对幼儿的健康成长及各种能力的均衡发展意义深远。 幼儿规则教育的必然 社会人便是受社会历史生活条件制约的、符合社会的心理规范、法制规范、行为规范，能适应社会要求的人。[4]幼儿从出生第一天起, 就生活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与社会关系之中, 无时无刻不与社会接触。特定的社会环境和社会关系不仅构成了幼儿成长发展的社会条件、幼儿心理发展的内容,也构成了幼儿发展的强烈本能需要。幼儿也正是在与社会接触的过程中、从自身强烈本能需要出发逐渐从一个自然人过渡为社会人。而这个过渡的过程被称为社会化。可见，社会化的目标是将个体培养成为合格的社会人。我们知道，规则是人们在日常生活、学习、工作中必须遵守的科学的、合理的、合法的行为规范和准则。[5]幼儿要完成社会化其中重要的一点，便是规则的习得。因此幼儿园的“规则”教育便成为幼儿社会化的必要过程之一。一方面规则教育为每一个社会成员发展成为符合社会要求的人奠定基础, 另一方面规则教育也是个体成为良好的有道德的社会公民的重要基础。[6]换句话说，幼儿通过规则教育, 才能逐渐学会基本的社会道德规范, 并尝试以此处理与他人的关系以及进一步克服任性、自我中心等不利于交往的行为，从而顺利完成社会化。如果我们把“社会化”的权利全部赋予幼儿，则可能导致其天性遮蔽“社会性”。幼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顾社会的规章制度、法律法规、道德规范等行为准则。幼儿只有经过规则教育，接受了社会规范,使之行为规范、思想观念等符合了社会要求,与社会达成一致,才能逐步成为一名合格的社会成员。因此，幼儿规则教育的这种必然会对幼儿社会化产生深远影响。

　　二、透视幼儿规则教育中的天性缺失

　　幼儿园是对幼儿进行教育的主要机构。而幼儿园教育活动围绕的中心是儿童智能的发展和行为习惯的养成。那么要努力实现这些质量目标,就会有相应的活动和保障活动的规则。因此，幼儿园便成为幼儿制度化生活的最初发生之地，成为幼儿进行规则教育的重要场所。我们知道，天性是人自身的自然。尊崇天性就意味着看重人的身心发展的自然规律，就意味着尊自然、去枷锁、崇个性、尚自由。[7]在幼儿身上拥有漫无边际的想象力和真实自在的生活状态，以及对自由、快乐和梦想的热切渴望。这些正是天性的最原始表现。然而有时正是追求社会化的规则教育抹杀了幼儿的天性，也正是在成人社会化以及制度化的语境下建构起来的“好孩子”、“乖孩子”形象,对幼儿天性恰适的理解是经常缺失的。[8]

　　幼儿园阶段是幼儿进入“小社会”的最初阶段，规则教育作为社会结构的基础，是幼儿首先面临的一大难题。无可否认，在我们的幼儿园中经常见到这样的场景。有的幼儿教师对幼儿的要求十分苛刻。其中最突出的是，有很多的不许(眼睛不许到处乱看，手不许动,头不许乱偏，脚脚不许乱动)等等。甚至要求幼儿的安静程度要达到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得见。这些苛刻要求未免有些差强人意。其实,幼儿能坐姿正确听讲就已经符合活动规则了。上述的诸如小嘴紧闭、小手不许动都是超出规则常态的苛刻要求，是对幼儿的过度规训。这种“制度化”的过度规则教育造成幼儿天性的缺失。另外，幼儿天性在玩耍中可以充分体现出来。比如，滑滑梯。滑滑梯是幼儿非常喜爱的玩耍方式之一。但为了孩子安全,幼儿教师却提出了特定规则。不许倒着滑,不许两个一齐滑。有的幼儿园甚至规定,滑滑梯只有在家长接孩子后可以滑。凡是自己偷偷跑去滑的孩子,均被教师批评为不守纪律。太多的孩子,太大的责任,使幼儿教师宁可把孩子圈住,以确保安全，也不让幼儿的天性得以展现。其实,我们换个角度来看,通过限制滑梯的高度和宽度,及滑梯下方材质的柔软度,配上少量的规则要求,同样能够达到安全的效果。[9]最终，出于安全因素幼儿自由玩耍的天性被教师的规则遏制。除此以外，幼儿教师为了一个安静有序的环境，禁止幼儿操作零件细小、不易收拾，或者发出响声的玩具。在区域活动中，有意识地限制幼儿自主选择活动内容、活动材料、活动形式以及合作伙伴等等。上述事例中教师强制性地要求幼儿遵守它规定的“规则”，不考虑幼儿的真实感受，压抑幼儿个性品质的发展，造成幼儿天性在教师的“权威”下缺失。因此幼儿教师需要减少、摒弃条条框框式的规则，使规则制定着眼于幼儿的发展，还幼儿一片自由的天空。

　　三、探寻天性“缺失”的归因

　　《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 试行) 中明确指出:“让幼儿理解并遵守日常生活中的基本的社会行为规则。”[10]从这里可以看出，我国非常重视幼儿规则教育。但目前幼儿园中的规则教育大多重教师“权威”而轻幼儿“天性”, 也很少考虑幼儿的主体性、可接受性等。那么造成这种现象的深层原因是什么呢?在这里作者进行了简要的归因分析。

　　1.重管理

　　当我们提到“规则教育”时,幼儿教师总是将它和“严格遵守规矩或纪律”、“如何管好幼儿”等联系起来。于是, 规则教育便被理解为对幼儿进行行为控制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幼儿教师充当着至高无上管理者的角色。幼儿教师往往认为，让幼儿怎么干就怎么干、听从教师等便是成功的规则教育。幼儿教师为求得环境表面的井然有序，通常采取高控手段, 不敢放手让幼儿自主、自由地活动。在幼儿园生活中, 随时能听见教师说出的“不行”、“不要”、“不许”、“不能”等限制性话语。可见，幼儿教师片面地认为规则教育就是要“管”着幼儿、严格控制幼儿，让他们循规蹈矩、听自己的话。我们可以看出，在这些“管”的过程中不免含有某种程度对幼儿天性的“否定”意味,使得种种过度的“管”造成幼儿天性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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