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年初夏在央视纪录频道播出的《船政学堂》引发收视热潮，并获得了专家学者一致肯定。这与《船政学堂》下列叙述特色与旨归密不可分：一、宏大叙事与微观叙事相互结合，再现了“船政学堂”办学的艰难历程与不俗成就;二、以人物叙事为中心，彰显了“船政学堂”为代表的近代精英的民族情怀;三、以史鉴今，透过“船政学堂”的办学历史探索近代中国图强的经验与教训。

　　关键词：纪录片;《船政学堂》;叙述;特色;旨归

　　2014年正值沈葆桢“保台建台”140周年、中法“马江海战”130周年、中日“甲午海战”120周年之际。由福建省委宣传部、福建电视台综合频道与央视纪录频道联合创作的六集大型纪录片《船政学堂》今年初夏在央视纪录频道播出，引发收视热潮，并获得了专家学者一致肯定。这与《船政学堂》的叙述特色与旨归密不可分。《船政学堂》有下列叙述特色与旨归： 一、宏大叙事与微观叙事相互结合，再现了“船政学堂”办学的艰难历程与不俗成就所谓宏大叙事是基于当前的社会发展的形势而作出的一种对历史完满的设想，是对人类历史发展进程有始有终的构想型式。宏大叙事因无法得以求证因而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性多为当下人们所诟病，但对“船政学堂”的纪录而言一味抛开宏大叙事构架的话，那不免会让观众陷入“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认识局限，无法真正彰显“船政学堂”的历史意义。正是如此，纪录片还是把“船政学堂”置于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以及国家、民族层面进行宏大叙事。 一是把“船政学堂”开办置于世界海军近代化进程背景下进行讲述。纪录片首先展现了1866年意大利和奥地利的“利萨海战”，这次海战开启了世界海军建设由风帆时代向蒸汽舰船时代的迈进。海军建设的世界潮流在发生变化，创办培养近代中国海军的学校是历史必然。二是把“船政学堂”创办置于中国近代图强的语境中予以叙述。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海防洞门大开，列强凭借海上优势威胁清政府出卖国家利益。在这种形势下，当时的有识之士包括腐败的清政府都有建设一支强大海军的愿望。可见，“船政学堂”的创办对于国家、民族的意义十分重大。三是把“船政学堂”所取得的成就置放在国家独立、民族解放等层面上予以讲述。从保卫国家、捍卫中国主权展现了沈葆桢和以船政毕业生为主组成的蒸汽舰队在1874年日本侵台事件中的作用，他们这些行动使当时日本企图已久侵略台湾的野心化为泡影，也从推进中国近代化进程的角度出发讲述“船政学堂”毕业生在中国近代化历程中的作用。将“船政学堂”的历史置于宏大叙事结构中来讲述，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该纪录片仅仅只是对具体事件予以记录的局限，从而为该纪录片构建起一种穿越时空的情感、认知认同提供了可能。

　　但对“船政学堂”的纪录只是一味地宏大叙事不免落入空洞窠臼，这样的纪录片既不真实，也不好看。《船政学堂》在纪录的时候对纪录方式进行了创造性的融合和发挥，运用微观叙事，抓住历史上关键节点的细节，复活了“船政学堂”创办的历程及其成就，乃至从一个侧面展现了中国近代海军的历史。“船政学堂”跨度45年之久，纪录片也不可能全部展现这45年的历史，而是选取“船政学堂”创办的不同阶段的典型事件运用不同纪录手段来讲述那段历史，以此满足观众对“船政学堂”那段历史的兴趣。在开办“船政学堂”之前，纪录片首先讲述一个清政府委托英国人李泰国从英国购买军舰的故事，这个故事强烈地透露出创办培养海军人才学校的迫切性;在“船政学堂”开办缘起，用了“真实再现”手法讲述了林则徐与左宗棠的“湘江夜话”，展现近代精英图强情怀;在“船政学堂”创办之初，左宗棠为了寻找能够总理船政的人，他四顾茅庐请沈葆桢出山;在沈葆桢在兴办“船政学堂”的过程中，纪录片用细节讲述了其如何主持招生宣传、如何开考、如何学习西方的合同制度并不惜花高价雇佣洋人来传授西方先进知识，以及如何管理学校，详细讲述了沈葆桢如何有理有据地解聘了英国教习逊顺;在“船政学堂”人才培养所取得成绩的讲述上，一是在《问学泰西》中用“逸闻趣事”叙述了“问学泰西”这些青年才俊在国外的风采，二是在《世纪星火》中交代了船政毕业生在中国近代化历程中的作用。“船政学堂”虽然历史短暂，但却为中国近代化建设培养了大批建树累累的海军将官、科技人才，其中包括中国近代思想家、教育家、翻译家严复，中国近代造船之父魏瀚，中国近代铁路之父詹天佑，中国近代天文学奠基人高鲁，中国无线电专家王道斌、苏学雍，中国近代制造首架飞机的巴玉藻、王助和中国近代海军将领刘步蟾 、林泰曾、邓世昌等。这些隐藏在历史中的细节，通过编导多维的艺术手法不仅鲜活地还原了“船政学堂”艰难的创办历程和其所造就的成就，而且还将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从历史的长河中打捞出来，以此唤起人们的想象和在情感、认知上的认同。

　　除了对船政学堂创办前后进行微观叙事外，该片还对甲午海战期间的彼强我衰的流言进行了微观辨析。关于甲午海战期间清军将领把衣服晾晒在大炮上的传闻，编导通过专家访谈、历史资料多角度地讲述，将历史真相呈现在观众面前。通过甲午海战日本记者拍摄的照片表明，北洋官兵在甲午海战中作战积极，多艘日舰弹洞累累。运用战后军事学家的专业数据表明北洋水师的作战水平非常高，并不亚于日本海军。这些围绕“甲午海战”的前前后后的细节，内容丰富，范围广泛，不仅使乏味的历史性题材的纪录片在这些细节的“包围”中变得生动而富有质感，同时也让观众透过历史迷雾看清历史的真相。 二、以人物叙事为中心，彰显了“船政学堂”为代表的近代精英的民族情怀《船政学堂》作为一部叙述中国近代海军学校的纪录片，如果单单停留在学校层面上予以纪录，这样的纪录片未免有些枯燥乏味。纪录片给予观众的是一种文化品质，对人物的关注是纪录片永恒的主题。正是基于这种认识，《船政学堂》从人物出发，讲述“船政学堂”的历史，从而彰显了以“船政学堂”为代表的近代精英的民族情怀。

　　与大部分的纪录片关注普通人不同，《船政学堂》将镜头对准了那些在中国近代化过程中的精英群体。《船政学堂》六集介绍了50多人，其中林则徐、左宗棠、沈葆桢、严复、日意格、魏瀚、陈季同、康有为等都是知名的近代人物。如何表现这些在近代史上立下汗马功劳的精英群体，彰显他们的风采和情怀，这是纪录片编导要思考的问题。《船政学堂》从“船政学堂”创办的不同阶段，对这些不同层次、不同国籍的人物，运用了不同的表现手法，详略得当地再现了不同人物的不同情怀。在“船政学堂”兴办初期，纪录片用“扮演”的手段“真实再现”了林则徐和左宗棠探讨中国近代海防的“湘江夜话”;在“问学泰西”阶段，编导运用了故事化的手法讲述了通晓多种文字的外交官陈季同，他在担任清政府驻欧参赞期间，著书《中国人的戏剧》《中国人的快乐》《吾国》等努力纠正西方世界对中国的无知与偏见;魏瀚在船政绘事院教书时，为了奖励那些表现优秀的学生，他甚至将自己的怀表作为奖品。这种以人物为核心的叙事策略很容易让电视观众领略这些人物的精神与情怀，使纪录片具有强烈的艺术感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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