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非强势专业环境下中国现当代文学教学的几种尝试
(一)全面了解,因材施教
新学期第一次课,首先让学生当堂完成不少于1000字的写作任务,内容不限,形式自由。可以是评论,也可以是文学创作。一节课内完成这项作业,难度还是比较大的,当然会有学生不能按时完成,质量兼备的作业更是少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用这种方式了解学生的思维习惯、兴趣爱好、表达能力及欣赏水平,还有全体学生的能力差距,并借此了解学生的时尚心态和关注热点。一般来说,选择文学创作而不是文学评论的学生,可能更习惯感性思维。选择评论影视作品或流行歌曲(歌词),而不是评论文学作品的学生,可能对“文学”的理解更宽泛、更具时代感,知识面更广。从这种作业方式获得的关于学生的信息,有助于在之后的教学中,在完成面对全体学生的教学任务的同时,有针对性的关注学生个体,做到“因材施教”。并能有针对性的关注学生的日常阅读内容,将之纳入课堂教学中,使教学内容与学生兴趣尽量多一些交点,并以此对学生的课外阅读形成引导。第一次课之后,还可以分别用2课时左右进行这种作业,用以训练学生的写作和思维能力,并让教师更准确地了解学生的思维习惯及欣赏、表达能力。
有人或许会认为这占用了原本不多的课时,写作应该在课后完成。笔者认为,这种作业方式可以避免抄袭,还可以迫使学生积极思考,自由表达。据粗略的统计,人文社会科学学科的本科生,在大学期间要写出20多万字的论文,平均每年5万字左右[3]。不少学生缺乏足够的学习积极性,往往通过东拼西凑来完成,缺少个人的理解与思考。还有的学生作业拖拉,不能按时完成要求。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说,课后完成既不利于良好习惯的养成,也不能保证作业的质量。当然,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几乎做不到严谨。不过,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弥补。
(二)群策群力,丰富教学内容,扩大学术视野
从第二次课开始,要求学生依次进行课前五分钟专题演讲,演讲内容以教学范围为限,可以是教材提到的,也可以是教材没提到的。按照课时和学生人数,每次2到3人。也就是说,每次课(3课时)有不超过30分钟时间,给学生自由表达对文学的理解与发现,一学期下来,每个人都有一次登台的机会。所讲内容与课程教学内容相关,既活跃气氛,又调动学生主动阅读和思维的能力,而且极大丰富了教学内容,强化了教学效果。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当堂作业的随意性。依次,是让学生知道自己的登台时间,好充分准备。同时,也让学生避免的心理交战,明确这是每个人必须依时完成的任务,避免了逃避心理。笔者在布置这项作业的,目标是明确的,也是有限的。但在实施过程中,却取得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起初,学生都比较紧张,上台时神情慌乱,讲述内容简略,匆匆忙忙只想草草说完了事。四五次之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就是学生神情越来越从容,演讲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出现三个学生讲完一节课的情况。这一方面很可喜,因为学生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心态越来越好,表现得越来越自信,对所讲述的内容也越来越专注。另一方面,这影响到正常的教学进度。为此,笔者明确做出要求:教材中有的、众所周知的、情节性的、描述性的,如果评介不针对,则不用专门介绍,以此来控制时间。在进行到三分之一人次之后,学生们对这项活动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掌控自如了,出乎意料的情况也明显起来。
首先是少数学生表现出令人吃惊的思维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这是从他们的书面作业中没发现到的。其次是由于学生的阅读兴趣和关注点的千差万别,即使是限定的演讲范围,他们仍然呈现出丰富而宽广的文学关注面。从一般文学史所给予高度评价的经典作家作品,到不入学者法眼的小角色;从热门文学现象,到读者少、研究少的冷门现象;从影视、歌曲、动漫、综艺节目,到时尚潮流、各类网络文学、各类文化现象。令所有学生及教师感受到文学无处不在、学术无处不在。对文学或文化现象的分析,切入角度也各不相同,显示出思维的灵活与研究方法的多样化。虽然总体上理论性比较弱,但正如温儒敏先生所言:“在文学研究上过分讲求操作性,讲求类似自然科学那样的规律本质的分析,可能会扼杀审美的灵性,远离文学的想象与感悟。”[4]虽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准备的非常充分,但仅从已表现出来的现象看,这一活动极大地激发了学生主动学习的潜力,充分调动起学生对知识的好奇与热情。他们的专题演讲,不仅是对教学内容的补充,也令教学活动切切实实地做到了教学相长。有的学生毕业论文就是在这一基础上的延伸研究。这让教师认识到,学生们也许是单纯的甚至是浮躁的,但只要有正确地引导和积极地鼓励,他们丝毫不逊色于名校的学生。
(三)不同艺术形式的互文性阅读
中国现当代文学中,有很多作品被改编为精典的电影作品。从鲁迅的《伤逝》,老舍的《骆驼祥子》,张爱玲的《白玫瑰与红玫瑰》,到李准的《李双双小传》,张弦的《被爱情遗忘的角落》,莫言的《红高粱》,池莉的《生活秀》等等,无一不是集视觉艺术与文学精神于一体的精彩之作。至于本身就是剧作,而被搬上银屏的,更比比皆是,除了曹禺、老舍的精典作品外,张爱玲的《太太万岁》,贺敬之、丁毅执笔的《白毛女》等都以新的艺术魅力吸引着观众。因此,在课程进行过程中,给学生播放二至三部由文学作品改编的精典影片,可以让学生在另一种艺术氛围中感受文学的功能与言说方式,同时也加深学生对作品及人文环境的理解。
有人认为,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课程中给学生放电影,会占用有限的课时,欣赏电影,可以在“影视文学鉴赏”课程中进行。笔者认为,虽然中文专业一般开设有“影视文学鉴赏”选修课,但这门课程并不能够专门针对中国现当代文学来介绍分析文学作品的被改编。而将影视作品与文本进行互文性阅读,不仅可以让学生了解到不同的艺术表达方式,不同艺术家的表现手段,还可以让学生在差别中,更深入的理解作品,在有限的时间里获得更多的理解与感悟。这当然比单一的讲解更容易产生效果。陈思和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中,就有“从小说到电影:《妻妾成群》与《大红高粱高高挂》”一节,分析了从小说到电影的改变中所包含的更深层的文化意义[5]。就当下多元文化环境而言,这种互文性阅读是必要的,也是必然的。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明确的,那就是运用灵活的教学方法,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各种现象进行解读,使学生在掌握系统的文学理论知识和汉语言文学知识的同时,提高审美能力与创新能力,引导学生介入更宽广的人文关怀领域,并进而实现综合素质的全面发展。当作为非强势专业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教学,不能以过硬的条件取得预期的教学效果时,积极进行多种方法尝试是非常有必要的。就已有的尝试所产生的效果而言,这种尝试也是成功的,并且还可以进行更大胆的拓展。对此,我们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