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是容器内液体的热
(13) That makes my blood boil. / 那事使我怒火中烧。
愤怒是味觉感受
(14) The old man was very peppery and sometimes without rhyme or reason flew into a passion. / 这位老头性情暴躁,有时无缘无故地大发雷霆 。
愤怒是气
(15) 四大娘气哄哄地回答。/ She replied hotly.
(9)中,原文如直译为“战斗的目光”将不符合中国人的认知习惯。因此,译者用了另一种概念隐喻愤怒是面部表情的变化。一方面,译文读者通过本体“愤怒”的帮助来理解译文的喻体认知,这由译文中的“怒”显示出来。另一方面,原文中的喻体look和译文的喻体“相视”有相似之处,这也有助于读者的认知理解,但这也只是达到了最小认知对等。(10)中,译者运用了汉语中独有的概念隐喻愤怒是气来代替英语中的概念隐喻愤怒是战争中的对手。当然,这符合中国人的认知习惯。但作者认为,把offended直译为“被冒犯了”可算更好的翻译。 “被冒犯了” 既符合了源语的认知习惯也能激发中国人的认知。此种翻译还能促进两种语言之间的文化交流。
尽管介词在汉语中并不能灵活地概念隐喻为其他的域,(11)的翻译仍采用了直译的方法。这是因为: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障碍越来越小;中国文化对外来文化采取开放的态度;这种概念隐喻并不会给汉语读者带来认知上的困难。因此,读者的这种翻译方法也达到了最小认知对等。(12)放弃了原文的概念隐喻,采用了非隐喻表达“愤怒”。这造成了认知的部分流失,但英汉两种语言都可用非隐喻表达来表达愤怒的情感。作者搜集的语料显示,英汉语言中愤怒情感的非隐喻表达的比率分别为13%与15%。这种相似性帮助译文读者获得了与原文读者相似的认知感受。
(13)中,如把源语中的隐喻翻译为“那使我血液沸腾”,读者是很难从中得到任何有关“愤怒”情感的蛛丝马迹的。为了保持原文隐喻的喻体认知,译者采取了愤怒是火的概念隐喻,这可由“怒火中烧”看出来。这种概念隐喻符合译文读者的认知习惯,只是原文的喻体认知没有完全在译文中体现出来。
(14)中,peppery本义为“辣的”。汉语里“某人很辣”有一定意义,但这和人的愤怒情感是无直接联系的。为此,译者采用了另一种概念隐喻愤怒是一种爆发力。英语也有这种概念隐喻,如,Tom exploded with anger。这为译文读者建造了理解原文喻体认知的桥梁,使他们很方便地获得了与原文读者大致相同的认知感受。
(15)中,译者采用了另一种概念隐喻愤怒是热来代替原文中的概念隐喻。这种概念隐喻也存在于汉语中,只是热的形式不同。汉语的“热”常来自固体,英语的“热”常与液体有关,但它们的本质是相似的。Hotly更直接,减少了固体热与液体热的区别。所有这些均帮助读者获得最小的认知对等。
四. 结语:
本文以认知对等为标准,分析了英汉“愤怒”隐喻的互译。研究发现,“愤怒”隐喻常用的翻译策略有:1)再现喻体认知的直译策略;2)转换喻体认知的归化策略;3)保留喻体认知的异化策略;4)放弃喻体认知采用非隐喻表达的策略。其中,策略1)实现了原文和译文之间的喻体认知的完全对等,即最大认知对等,应是翻译者首要的选择。而策略2)、3)以及4)都多多少少地造成了喻体认知对等的流失,但根据最小认知对等假说,只要是在译文读者认知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进行的翻译也是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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