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隐喻是源域向目标域的投射,体现了人们的认知方式。从整体上看,隐喻的投射过程主要体现在喻体上,而两种不同文化中隐喻喻体的认知关系有三种:相同的投射(喻体认知完全相同)、相似的投射(喻体认知部分相同)和不同的投射(喻体认知空缺)。因此,本文试探性地以认知对等作为英汉“愤怒”隐喻互译的翻译标准。
关键词:“愤怒”隐喻;投射;认知对等 引言 英汉“愤怒”隐喻是认知语言学中一个极热的话题,然而,就其在文学作品中的翻译而言,并不是无懈可击的。隐喻的认知观认为,隐喻是源域向目标域的投射,这种投射过程体现了人们的认知方式。因此,本文以认知对等作为英汉“愤怒”隐喻的翻译标准,通过分析、批判文学作品中对其的翻译, 来加深人们对英汉“愤怒”隐喻互译的认识。
二.理论框架
由于持英汉两种语言的人们的认知方式不同,英汉两种语言中的隐喻也存在很大的不同。因此,译者需考虑不同文化中人们不同的认知方式,把源语中隐喻的喻体认知翻译为目标语读者能够接受的喻体认知,以达到两种语言在喻体认知上的对等,这就是本文所说的 认知对等。由于不同文化中人们的认知方式不同,要实现源语喻体认知和目标语喻体认知上的完全对等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把认知对等分为最大认知对等和最小认知对等。前者指目标语读者对目标语的喻体认知与源语读者对源语的喻体认知基本一样;后者指目标语读者对目标语的喻体认知与源语读者对源语的喻体认知是相似的。
三.英汉“愤怒”隐喻互译分析
3.1相同的喻体投射
由于两种语言在喻体认知上的投射状况是相同的,我们可通过直译的方法在目标语中来再现源语的喻体认知。以下面的四种概念隐喻为例:
愤怒是火
(1) They were consumed in the flames of thy wrath. / 被愤怒的火焰吞噬。
愤怒是颜色
(2) Boxtel’s face was red with anger. / 波泰尔顿时气得脸色通红。
愤怒是<无法>控制的压力
(3) Her temper was getting beyond her control. / 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
愤怒是自然现象
(4) The wrath was as the storm. / 你的愤怒像呼号的狂风。
(1)中,愤怒被视为像火的物体或者当有火出现时的一些行为。目标语中的 “火焰”正是源语中flame对应的表达;(2)中,愤怒均根据人们面部颜色的变化来理解。“脸色通红”对应英语中的face was red;Beyond her control常用来表达人的压力,但在例(3)中却被概念隐喻为愤怒。压力这一概念被用来描述人在生气时的状态,以至于我们能“控制”或者“无法控制”我们的愤怒。因此,译者在译文中很容易地找到了对等的喻体表达。 (4)中,译文中的 “像呼号的狂风”与原文中的as the storm相匹配。
把原文的喻体认知通过直译的方法在译文中再现出来,能够保持最大认知对等。由于译文与原文的基本喻体认知结构相同,译文读者与原文读者便拥有了相同的认知机制和经历。这种相同的概念隐喻或者说相同的喻体投射为译者进行隐喻翻译提供了方便。因此,译者应该利用条件尽其所能地再现原文的喻体认知。这样,译文才能忠实于原文,才能引起读者的认知想象,才能保持原文的文化特征。
3.2 相似的喻体投射
这种现象指两种语言中的概念隐喻的源域和目标域之间的投射是相似的。看下面的三种概念隐喻:
愤怒是危险的动物
(5) Roared Silver. / 薛佛吼了起来。
(6) … increased the force of my wild rage and humiliation. / 更增加了我的愤怒和屈辱。
愤怒是压力
(7) Poor Kitty has to bear our parent’s anger. / 可怜的凯蒂不得不忍受父母的愤怒。
愤怒是向上的方向
(8) My blood was up. / 我气得火冒三丈。
(5)中,英语中的喻体表达“roar”在汉语中有对等的表达“吼”,译者通过直译的方法达到了原文喻体与译文喻体之间的最大认知对等。(6)中英语中的概念隐喻属于愤怒是危险的动物,而如直译为“更增加了我野蛮的愤怒和屈辱”,译文读者会感觉很别扭。也就是说,源域“危险的动物”并不总能表达“愤怒”这个目标域。为了达意,译文删除了“野蛮的”以及“凶猛的”。但这种翻译使得译文丢失了原文中的一些认知信息。因此,本文建议,在译文中采用另一种概念隐喻愤怒是极点来转化原文的概念隐喻:更增加了我极大的愤怒和屈辱。事实上,这种翻译仍保持了原文和译文喻体认知上的基本对等。尽管两种语言中的两种概念隐喻的源域不同(一个是危险的动物,另一个是极点),但它们都被用来概念隐喻为同一个目标域“愤怒”。另外,英语中也存在愤怒是极点这种概念隐喻,比如,He was crying with sheer rage。作者认为,这对原文读者和译文读者能够获得大致相同的喻体认知是有利的。
例(7)运用了直译的方法。但作者认为这并值得我们称颂。尽管汉语中存在对等的表达“冲掉/洗掉”,而且用它们表达的汉语句子也能被中国人所理解,但并不符合中国人的认知习惯。作者建议这样翻译:消消气吧。英语中的wash away和汉语中的“消”属于同一个源域压力,仅仅是词汇上表达的不同。因为中英两种表达中拥有仅仅是词汇表达不同的同一个源域以及相同的目标域,译文读者能够获得与原文读者大致相同的喻体认知。
例(8)中,无论把My blood was up翻译成“我的血液上升了”或 “我的血液向上了”都不符合中国人的认知习惯。因此,译者采用了相同的源域但注意了词汇的变化。Up和“冒三丈”都属于相同的源域“向上的方向”,但在英语里这种词汇关系与blood有关,而在汉语里与“火”有关。虽然这种翻译不能达到最大认知对等,但仍然可被视为方便有效的翻译方法。
3.3 空缺的喻体投射
这种现象指原文中的喻体投射在译文中是空缺的。如果把原文的喻体认知直译,有时也能引起译文读者的认知想象,因为,现代社会是国际化的社会,国与国之间的文化差别越来越小,人们有很强的动力去吸收外来文化。如果不能引起译文读者的认知想象,译者就需要把原文中的隐喻表达翻译成非隐喻表达或者找出另一个符合译文读者认知习惯的概念隐喻。看下面五种概念隐喻:
愤怒是斗争中的对手
(9) Then followed a battle of looks between them. / 接着两个人彼此怒目相视。
(10) Said Jo, rather offended. / 乔有点生气地说。
愤怒是有界空间
(11) It seems as if I could do anything when I’m in a temper. / 好像我在暴怒中任何事都能做得出来。
(12) Hindley’s expressions of scorn roused his father to fury. / 辛德利一旦表现出对赫斯克利弗的轻蔑,他的父亲就极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