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作,即学习写作,这是新课程标准对小学生写作的新提法。与原来的“作文”相比,它不仅是一种提法上的改变,更是对小学生写作要求上的改变。“作文”,侧重于要求学生学会写作,目标单一,强调的是“会”;而“习作”关注的不光是学生写作的能力,还体现了学生写作的过程、方法和情感、态度、价值观,即三维目标的统一,强调的是“学”。目标上的改变,必然引起教学思想与教学行为的转变,特别是在写作训练和课堂实践中如何加以落实,确实值得思考。笔者近几年在习作教学中做了一些摸索,取得了一点经验,现作一简单总结。
(一)作文教学的基点应让学生展示生命的原生态
浩瀚世界以其博大的胸怀孕育着万事万物,而人,则高踞于万物之灵的宝座。生命乃是人的精灵所在,每一个生命都以其唯一性和不可复制性而显得无比宝贵,也因此形成了世界的千姿百态和生活的七彩缤纷。教育的价值何在?说一千、道一万,都可以归结为一句话,即真诚地去关爱每一个生命的发展。
古人云:“言为心声”,学生情动于中而言于外,并郑重地把它写在纸上,使作文成为生命的呼喊和心灵的歌唱。这样,作文便成为关爱并促进学生生命发展的极好途径,而无愧于语文教学的半壁江山:极其重要的部分。作文这种直抒胸臆的特点,决定了它必须是与真心相通、真情相牵的一种学生心灵的自我感受,是以学生个体情感体验为核心的一种审美活动,也就是情感主体那种关心自己存在的显示。
正是从这样的角度,学生作文的基点应当是个体生命原生态的展示,即使没有任何扭曲和约束,也无须任何遮掩和伪装,真正做到实情实抒,实话实说。虽然这种生命原生态的展示往往带有很大的自发性,甚至不无偏颇,但它们是合理的,应当得到人们的尊重和呵护。
因为童年是人生中不可重复的、有独特价值的一个时代,教育必须尊重他们的情绪、意愿和来自生活的各种体验。
人生时序的一元演进,决定了生命的季节无法回转。童年的体验虽然幼稚但不失金贵,因为在以后的一辈子中再也无法重演。对于孩子自身来说,这是朵朵可供毕生回忆的“朝花”;对于关注未来的成人们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份献给明天的礼物!
也许因为“童真可贵”,所以即使在无视孩子权益的封建社会里,也有“童言无忌”的说法。确实,孩子的心声,并非荒诞不经。问题往往是我们这些大人对孩子的真情诉说不予置理。
(二)作文教学的本质应是人文精神的张扬和升华。
俗话说“文章人人会写,各有巧妙不同”,强调的无非是“巧妙”对文章的重要。这“巧妙”说到底就是技术。
过分看重作文的技巧性,应该说是由来已久的,而且颇有愈演愈烈之势,首先是作文知识讲技术,章法之学在我国是一门历史悠久的大学问,在现代的作文教学中,从立意的高远、深邃到材料的取舍、详略,乃至布局的新巧,结构的匀称,过渡的合宜,首尾的呼应,描叙的动人,文字的贴切等等,确是自成体系、蔚为大观。至于作文教学讲求技术更不必说,诸如命题的艺术、指导的合度、批改的得体、讲评的功力等等,研讨会上论证,报纸刊物上论述,无形中体现出技术决胜一切的力量,如此运作便必然会使学生作文求技术,因为太求技术也带来了不少作文是僵化的结构、相似的模式,类同的情节,套用的语言……如此不一而足。
作文要不要讲技术、讲方法呢?当然要讲一点。《孙子兵法》有云:“授人鱼,供一餐之用;授人渔,则享用不尽。”皮亚杰也说得好:“良好的方法可以增进学生的效能,乃至加速他们的心理成长而无损害”(《教育科学与儿童心理学》,文化教育出版社,1981年出版)。没有一定的技法,教师难以引导学生习作,学生也会对成文觉得困难重重。但是,我们且不可由此把作文异变为一门单纯学技术
并基本用技术来驾驭的课程。作文永远不可能成为一项纯粹的技巧演示和手艺磨练的活儿。
作文教学的本质应是人文精神的张扬和升华。也就是要培养学生健全的人格、鲜明的个性、美好的心灵。确实,学生在学习母语,提高理解和运用母语能力的同时,也是一个丰富自我精神体验、培育自我精神、形成自我个性生命的过程。作文本来就是用书面言语表现自我精神、抒发心灵体验的行为,所以,比技术更重要的应当是自我精神的张扬与升华。这是作文的灵魂所在,失去了这个灵魂,文章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罢了。
(三)作文教学的途径是引导学生自由表达。
“自由表达”,本来就应当是作文的“本真”,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但是,传统作文教学过多的教师指令,使学生的自由表达成为一种很难得到的奢求,如何迎合他人说话,几乎成了作文训练的要诀。这是很不正常的。
提倡自由表达,首先是素质教育对作文教学的要求。素质教育是旨在发展学生主体素质的教育,因而也有人把主体教育称之为素质教育。学生作为教育的主体,主要表现在独立性、主动性和创造性的发展上。在教育活动中,学生是独立自主地寻求主动发展,是富有创造性的个体。这在作文教学过程中应当表现得更为突出,因为作文说到底就是学生体现独立性格和主动精神的最富创造性的作业。如果作文不能让学生自由表达,就不可能真正落实教育活动中学生的主体地位,培养其主动精神和创新品质,如此,素质教育的实施,也只是一句空话。
再一方面,提倡自由表达也是真正调动学生作文兴趣,激发写作主动性的必要基础。如果学生连想说自己话的权利都没有,又如何谈得上对作文产生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小学生学好作文的关键是要对作文产生兴趣;而对作文产生兴趣的关键又在能否让学生自
由表达,畅所欲言,写他最想写的事,说他最想说的话。由此看来,
自由表达对于提高作文教学效益有着多么密切的联系。而小学生之所以讨厌作文、害怕作文,与传统作文教学指令太多,“规矩”太多,约束太多,不能引导学生自由表达有关。
(四)作文教学的特点应是引导学生实话实说的书面交际活动。
书面的社会交际活动应当是小学生学习作文的源泉和动力,出发点和归宿。学生对作文课不感兴趣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写作的目的不明、动机不强,缺乏交际实用的心态和情感是一个根本原因。试想,学生辛辛苦苦写了一篇作文为了什么?为了完成作业,向老师交差,能获得一个好分数?这样,缺少了交际应用的心理指向,作文往往就会过多地考虑如何迎合老师所好,评一个好分数,于是就难免会胡编臆造、矫揉做作,追求形式,忽略内容,作文中应有的“真实、真切、真诚、真挚地关注、感受、体察生活”(《“新概念作文大赛”征文启事》)这一“本真”就会遭致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