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用情做画笔,细腻真实地向我们描绘了父亲的背影: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父亲的背影是用爱浇筑成的世间最为伟大的建筑。今天,我想分享的背影,确是在不经意间于一条流浪狗身上寻觅到的。
第一次接触到比利时作家嘉贝丽·文生的《流浪狗之歌》纯粹是偶然。绘本封面用褐色的笔触生动地描绘出一条惊恐地回头张望的狗,而我们知道这是条流浪狗。翻开绘本,简单直接的黑白构图,边翻边在心里不停地构筑流浪狗的故事。不知不觉,只觉得一阵苍凉。那背影,如此孤单,如此令人动容。
一、“追”之背影
一条流浪狗孤单地走在马路上,突然一辆汽车疾驰而过,没有撞飞这条流浪狗,却撞翻了这流浪狗的思绪。它开始拼命地朝着这辆车狂叫,拼命地追赶着。车越走越远,流浪狗还在拼命追着,身上的毛都直了,汗水不停地被风吹落,但是它还是不放弃。可能是想讨个说法,但或许,它追的是一份陪伴。在远去的汽车上,一个小女孩回过头来,不停地看着流浪狗,是不是在叫它快点跑呢?如果流浪狗真的追上了,他们会不会把他们带回家呢?心里有希望,所以它超越身体的极限,不停地奔跑,终究还是追不上……在流浪狗面前的是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马路,而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苍凉的背影,似乎在哭诉着什么……
流浪狗继续在路上,时而走着,时而回头望,看什么呢?
二、“慌”之背影
流浪狗要过马路了!但是他没有遵守交通规则,以至于一辆车为了不撞上他而引起了连环相撞。流浪狗吓到了,他急急忙忙地跑出马路,惊恐地回头望着。他边跑边回望,那浓浓的、不停升起的浓烟吓坏了人们,也吓坏了他,他知道自己闯祸了吧?他应该知道人们是不会原谅他的,更不用说要带他回家了,于是他只能慌不择路地一直向前,然而却又贪婪地一直回头奢望。
三、“跟”之背影
流浪狗继续走着,他已经走了很久了,肚子已经很饿了,口也渴了,但是都没人愿意赏他一口饭吃,赏他一口水喝。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对夫妻,牵着手,有说有笑的,他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主人。只见,他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轻轻地,轻轻地,是不是害怕被发现?是不是怕被驱逐?夕阳照着他,地上的影子跟他牵手着……终究,那对夫妻没有回头,流浪狗仰天长啸,决定背道而驰……
苍茫大地间,太阳赶着回家,大地一片潮红,宽阔的画面中仅有一只孤单的流浪狗,时不时驻足观望,望什么?听什么?想什么?那深深浅浅的脚印似乎告诉着我们什么……
四、“坐”之背影
流浪狗走累了,他只能坐在一片田野旁静静地休息着。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他该何去何从?既然不知道去哪里,或许继续在路上才是更好的选择,于是他在大街小巷中穿梭,拼命寻找自己的家,但是哪里才是自己的家呢?
终于,他又走到了马路上,静静地坐在马路中间。突然,不远处停下了一个小朋友。他先是静静地看着,接着慢慢地走进,先是开心,后是难过。或许,流浪狗听到了小朋友内心泪水的声音,终于按耐不住地往孩子身上扑去……
你想,最后流浪狗与孩子该留给我们什么样的背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