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修的这段时间里,时常想起20年前刚刚参加工作的日子。20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能算是沧海一粟,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可是对于一个人来说却举足轻重。是啊!一个人能有几个二十年呢?当我进入不惑之年时,再回忆起苦涩的童年时代,再想起初登讲坛的年轻与激情,不免让人感慨万千。星期天收拾书橱时,忽然间翻出了刚刚参加工作时用过的刻字笔和刻字钢板,一下子又掀开了尘封十多年的记忆。
1992年,20刚出头的我站在了讲台上,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满怀着对理想的渴望和未来的憧憬,我开始每天面对那一双双渴求知识的双眸。当时我记得向孩子们讲述我小时候上学的经历时,他们是当故事来听的。我是1979年上的小学,记得那时的学校是是名副其实的“黑屋子、土台子,里面坐着群泥孩子。”教室是狭窄的土坯房,除了门,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成天黑咕隆咚的。那时根本没有桌子凳子,立上两块土坯,上面横上一块用泥抹平便是课桌,条件好的坐的是从自己家里带的高矮不齐的各种各样的凳子,没有凳子的干脆捡上几块半截砖垫在屁股底下当座位。练习本和铅笔在那时更是稀罕物,我用石笔和石板写字算题读完了三年级。直到上了四年级后,我才真正走进了有着桌椅板凳的明亮的砖瓦房教室里读书。
正因为童年记忆的深刻,我更懂得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每天都在为学生忙碌着。刚参加工作时,练习题很少,每天自习课及放学前我都要在黑板上抄上满满的一黑板题。往往是我刚刚抄完,学生已经做完了。甩甩累的发酸的胳膊,面对效率低下的练习每一名教师都无可奈何。再后来,学校里终于有了新鲜物——“全自动”油印印刷机(每一道工序全都需要自己动手)。课后练习、单元测验都要老师自己给学生出题、刻版、印刷。因为我当时是教研组长,我们教研组里唯一的一块刻字钢板就由我保管着,蜡纸也是规定每人每学期十张。为了节约纸张,我们刻在蜡纸上的字往往是又密又小。谁的字刻得小、漂亮成了老师和学生评价的热门话题。记得当时学校只有一台油印机,印试题需要至少两个人合作完成。先在网框上小心地安好蜡纸整平,再用滚子蘸上油墨在纸上一推,掀起网框,揭开印好的一页,再印下一页。这可是个技巧活,若没等印完就揉烂了蜡纸,重新刻板又要花费不少的功夫。有时夏天印刷,天又热。印不上几张,抹一把汗水,一不小心就成了个大花脸。直到后来学校里鸟枪换炮,购买了一台自动油印机,我们才告别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又过了没几年,一台崭新的一体机又在学校里安了家。拿现成的试题放进一体机,只要按一下按钮,就完成了制版,再按下按钮便会自动印刷。从此以后,我用的刻字笔和刻字钢板便成了教育文物,被我仔细地收藏了起来。
当我们背诵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歌谣一步步变成现实时,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这里的农村孩子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多媒体教室。如果说多媒体带来的是教室里教育的一场视听革命,那么互联网的出现一下子拉近了我们和世界的距离。因特网、微机、投影仪、语音室、高标准的实验室,这些在我刚参加工作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真真正正的走进了我们的教室,走近了农村的孩子。我从来没有感到过上课是这样的舒心:坐在电脑前,轻轻点击鼠标,多媒体幻灯片、FISHI课件大大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兴趣。登上互联网,全国各地的优秀教育资源实现了共享,各科练习题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教室的大屏幕上。妙趣横生的课堂,成了师生们探索求知的乐园。
一直以来,能够与全市乃至全省的教育专家们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一直是我非常奢求的事。自从远程研修开始后,这个愿望终于变成了现实。不管是课间自习还是饭后茶余,在网络的世界里与专家同行交流成了每天的必修课。聆听专家的经典报告,浏览评论优秀的文章,谈谈自己的收获体会,反思自己的教学得失,每天忙碌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