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次参观学习、认真取经、反复反思后,感觉出眼下中国当红的一些名校存在着异曲同工之妙,洋思中学的先学后教、杜郎口中学的三面墙是黑板学生演示在先、东庐中学的“讲学稿”等等,让我们在以虔诚的心态朝圣时也不得不自问:这不分学科、不论性别、不管老少的统一的所谓教学“模式”,真的就那么值得推广吗?人们在盲目推崇的背后,为什么不去思考,这样的“风暴”席卷大江南北后,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究竟能有几所学校经过大浪淘沙,还能给世人留下些许美好的印象?这样红的名校、这样统一的教学模式能否培养出中国“杰出的人才”?
我不怀疑,甚至由衷的敬佩这些学校的掌门人所付出的艰辛努力,以及那些学校老师们的配合、适应并形成习惯,然而,面对这些现象,我有许多话想说。
任何一所学校完全没有必要刻意追求教学上的统一模式。千篇一律、统一的风格固然给人一种整齐、耳目一新的感觉,但在每一个教室里你看到的都是仿佛克隆出来的一个模式的东西,你还有兴趣看下去吗?再者,作为学校一方,这样呆板的要求对于让学生呈现千姿百态的求学方式,教师根据个人的兴趣、爱好、特长,从而在课堂上自由尽情的发挥,无疑会受到阻碍、限制与压抑。
于漪是全国教育界久负盛名的大教育家,她曾说过,她的教学是没有模式的,她不喜欢也不希望人们通过一定的雕饰和斧凿,煞费苦心的搞什么形式主义的东西。她还说,只要学生喜欢就行。当然,她的出名是个体的,她的学校远没有她个人的名气大。而我在本文开始提到的几所学校是学校和校长名闻遐迩,那么,这里面涉及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样的学校才是名校,同行要想名校学习什么东西,怎样锤炼名校才不至于昙花一现如过眼云烟眨眼即逝,在百年之后,后代们仍能掰着手指说出那些学校的优秀传统来滔滔不绝,就像如今人们不能忘记西南联大一样!
至今,人们对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北京大学和南京的晓庄师范学校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但我们想想,他们的教学并没有模式的,相反却是方式上精彩分呈,内涵上丰富多样,正是由于这样才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学者教授潜心做学问,在激烈的矛盾碰撞中进步和发展,从而造就了一大批有很深造诣的各业大师,他们像国宝一样成为国家和民族的骄傲。
自然,仅仅在课堂教学方式这个表面做一些文章是远远不够的,不管是普通学校还是名校。首先,应该还原教学的原生态,就像说“教无定法”,对于每一个学科每一堂课,学生愿学老师乐教,双方都把学习当作一种享受,一个美差,这既是一个底线也是一种境界;其次,名校要把先进的教育思想氤氲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让师生在长期的耳濡目染和无形的熏陶下,铸成带有本校明显烙印与众不同的气质、涵养、抗各种挫折的能力和能够经受苦难历练成就一番伟业的韧劲。天津南开中学先后了共和国的两位总理,不能说跟他的自身的无形的教育追求没有关系,远非刻板的单调的一些什么教学模式所能达到的。
同时,名校要在果断摒弃教条的模式之后,还必须树立“百年树人”的长期思想准备。一所名校的诞生,绝非几年几个人就能实现。苏霍姆林斯基和帕夫雷什中学的知名度,恐怕是他生前以及学校存在期间根本无法想象。在当今,欧美许多的世界名校也都是凭着先进的办学理念和卓越的管理风格,经过了若干年甚至上百年的坚守,由于培养了无以计数的政界精英、商界领袖和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这些学校才得以声名远扬。抛弃功利思想,不做短期的“政绩工程”,像李大钊说的那样,不驰于幻想,不鹜于虚声,而唯以求真的态度去做踏实的功夫。那样,我们的学生、老师、学校就一定能够实现多赢。
一所学校的成功,应该是其办学思想占上乘,过多的注重形式上的东西,势必会浪费我们更多的时间、精力和办学成本,给学校的成长发展引入另途,所包含的借鉴意义就会很少,更没有向外界推广和提倡向他们学习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