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的幼儿文学创作长期以来形成一种传统,往往将教育功能摆在首位,一定程度上将文学作品当成了思想启迪、习惯养成的工具。幼儿家长、教师在为幼儿选择文学读物的时候,也经常是以关注幼儿的品质培养、习惯养成为根本,或以有利于幼儿的语言习得、知识获得为出发点。实际上,文学作品除了具有教育功能外,还应具有审美功能、娱乐功能。幼儿文学读物不是道德读本,不是思想的图解,也并非识字的工具。当孩子读完一本书后,我们总是习惯性地发问:“通过这本书,你懂得了什么道理?”在小学、中学,当老师推荐了一本好书,学生立即知道随之而来的作业就是写一篇读后感;学校组织看一场电影,学生同样明白,这是以上交一篇观后感作为代价的。长此以往,在孩子的意识中,阅读就等同于写读后感,必然需要“懂得一个道理”。阅读成为一种任务、一项作业,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其实我们不妨自问,在我们的童年,当我们满怀期待地守候在电视机旁,如享受美味大餐般看完一集《米老鼠与唐老鸭》或《猫和老鼠》后,除了收获了快乐与满足外,我们真的从中“懂得一个道理”了吗?
对于最初接触书籍、接触阅读的幼儿而言,与其让他们从书中懂得一个深刻的道理却因此而厌恶书籍、畏惧读书,不如让他们去读一本快乐的书而能够因此喜欢上阅读,哪怕是除了快乐以外一无所获。更何况,快乐本身其实也是一种收获。幼儿期的生活是以游戏为主导,因此幼儿文学应特别注重娱乐和趣味,顺应和满足幼儿心理发展的需要。而幼儿文学原本就应该是快乐的文学。新西兰图书馆馆员多罗西·怀特所言很有道理:“一个孩子从图画书中体会多少快乐,将决定他一生是否喜欢读书。”关于读书,还有什么能比从阅读中享受乐趣、把阅读作为生命本体的需求而由此养成终身阅读的习惯更重要的呢?
当然,我们并非是要排斥幼儿文学的教育功能,只是在目前教育功能已获得足够的甚至过分的重视的背景下,更需意识到并去呼唤幼儿文学的娱乐性、审美性。
在家庭教育中,亲子共读是幼儿文学最基本的传达方式。亲子共读应不仅仅是父母引领幼儿读懂文本的内容,也是一种亲子间感情的交融,更是父母帮助幼儿养成正确的阅读习惯、获得基本的阅读技巧,并在这个过程中带领孩子进行情感和审美体验,从而把阅读作为生活中的一种享受,为其终身阅读奠定基础。让幼儿在浓浓的亲情氛围中进一步去碰撞文学作品中涌动的情感,在父母相对成熟的审美意识的引领下获得美的熏陶,在融洽和谐的亲子交流中感受文学作品飞扬着的愉悦,这势必会起到事半功倍的阅读效果。因此,当家长在为亲子共读选择图书的时候,在关注教育性、知识性的同时,不要忽略了那些呈现出人类的真挚而丰富的情感体验、蕴含着人世间的真善美、展露了孩子的天真与童心,真正能够浸润孩子的心灵、滋润其情感,并为他们所喜闻乐见的作品。
例如,法国玛丽·弗朗斯·费卢里、法比耶纳·布瓦纳尔的“兔子小白”系列丛书,适合两岁半至三岁的幼儿与其父母的亲子共读。小白会因为妈妈出差,感到“有点难过”,很想念妈妈(《想妈妈》);会因为尿床了而觉得不好意思,却因一次成功地尿在了尿盆里而获得一种“已经长大了”的自豪感(《尿床了》);会因为没玩够被妈妈叫走而跟妈妈赌气(《生气了》);在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也经历了从彷徨到适应的过程(《上幼儿园》);第一次坐火车既好奇又快乐,跟着新结识的小伙伴在车厢的走廊上跑来跑去(《乘火车》);在公园里体会了认错人的尴尬和找不到爸爸妈妈时的害怕(《迷路了》);第一次跟着爸爸去游泳池游泳,要带着钓鱼竿钓鲨鱼,还把更衣室的钥匙掉到了泳池里(《去游泳》)……书中没有道德的说教,只是通过一只名叫小白的小兔子日常和简单的生活向我们展示了幼儿生活别样的情趣。
荷兰阿兰德·丹姆(文)、亚历克斯·沃尔弗(图)“小熊和最好的爸爸”系列是一套适合父亲与孩子共读的图画书。作品以一个个单纯、温馨又细致动人的故事和让人开怀而笑的幽默,表现了小熊父子间的真情交流。在清翠的田野、和煦的阳光、舒爽的微风、潺潺的溪流中荡漾着父子间相依为命、亲密无间的人伦亲情。
日本庆子·凯萨兹的绘本《我的幸运一天》,以一只小猪错把狐狸家当成小兔家而自投罗网作为故事的开端,构成狐狸的“幸运一天”。精明、狡诈的狐狸与粗心、忠厚的小猪,看上去力量悬殊的较量,似乎毫无悬念。而最终经过一番充满戏剧性的斗智斗勇,聪明的小猪不但机智地逃出了狐狸的魔爪,而且戏弄了狐狸,“村里最干净、最肥、最柔软的小猪,拿着剩下来的小甜饼飞快地跑回家去”,狐狸的“幸运一天”最终成了小猪的“幸运一天”。简洁的文字、幽默的图画,传奇的故事,让人忍俊不禁。无论是幼儿还是家长,相信都能从这部作品中获得无尽的乐趣。
《航空精密制造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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