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境” 在山水画里出现的较晚,但是早在唐代张藻提出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就已经含蕴了意境的生成结构了。对于中国山水画而言,追求意境的创造尤为重要,是中国画的重要艺术传统之一,又是中国古代美学思想的重要内容。意境是山水画的灵魂,是情与境的神融交汇,是画家心绪的流露。从宋元山水画中由于文人的极大参与,在山水画中特别强调其意境,将诗歌中的意境纳入山水画。苏轼所赞赏王维而提出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山水画注重意境的造化,而意境又需要从画面体现出来,意象只限于画内,意境不仅体现于画内,同时也体现于画外,意境的内涵远比意象丰富,这便是中国画的神奇所在。
“画为心境”此句一语道破了中国画艺术的妙趣。在这些年的山水画习古临鉴与创作中,我深深地体味着这一古训,通过运用笔墨作用于纸,无论行踪缓急,无论浓淡湿枯都是心情使然。笔和墨是心的体现,心有柔情,线则缠绵;心有怒气,线则狂野;心境如水时,一条线从笔尖轻轻吐出,如茧吐丝。心悟动意,惟有涌出心间一处断感觉,一种类似的感觉触动,那怕劳顿不堪而内心的火犹然熊熊不息的感觉到画里的“意象”,再将意象经营位置进行整合、构成一幅“真境”探索着其中的滋养。然而,在创作的道路上是没有一条平坦的大路可以通向意境之门的。应该说,意境是一种禅悟的境界,在山水画中营造与传达是画家情感的抒发,都是通过笔墨来显现的,如何掌握和驾驶,我们不仅师古人,更师造化。作家雨果说过:“艺术是一种勇气。”在这里是否可以解释艺术是一种功夫,一种禅悟呢?因为它是人们修养的勤奋的结果,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渗透的过程,以至情景交融,物我合一。
在北宋山水画着以客观描写自然物为主,南宋的山水画突出表现在追求诗的意境。正如读解范宽的《溪山行旅图》表现巍峨峰峦,意境雄壮豪迈;李成表现平林荒寒,意境清幽旷远。所以学习中国山水画既然大多是从临摹学习起步,况且前人又早说过‘师古人’更需要‘师造化’,又提出要从‘古而化’。这就是说通过临摹掌握技法、领会精神,使自己心中存入摹写意象,进一步将可以去进行创作、表现其心中山水画的意境。除了娴熟的画技之外,重要的还应热爱生活、体验人生、热爱艺术。人生在世,不能失去了生活的终极目的,那就是精神的自由与心灵的宁静。我想画画能够更好不过地把我们的精神心理导引到“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境界,面对自己的作品,就会不自觉地去追求精神上的自由与心灵上的宁静。
然而,在艺术创作上每一个人对其艺术本身有着不同的看法,所以才有了不同的艺术取向。我认为,艺术的来源应该是精美的客观的事物与主观思想的结合体。即作者的审美观点、审美感受、审美思想,加之作者本人的思想感情的高度概括,用艺术的手法表现出来。可以说意境是画家感情的化身。
从“意境”的表现形式有写实、意造、玄念三种,我认为是很有道理的。重于写实者,以真实感人;重于意造者,能准确地体现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法则;重于玄念者则能引发观者思维的飞腾,激发人们无穷的想象空间。这些作品都能使人们产生极大的兴趣,应该说它们是有意境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