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对大众和精英界限的模糊
两个出租车司机的拜访让艾肯感到了底层人民的纯真友谊。当主导意识形态在迫害民主和自由的斗士时, 是底层和边缘伸出手来保护国家和民族的希望。这让他看到人民大众是国家的希望,有着比精英阶层更强韧的生命力。至此,底层和边缘似乎模糊和颠覆了大众和精英间的界限。艾肯觉得“这种跨越阶级和地位的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是很少有的……他们带来友谊, 他们如此真诚, 没有半点自以为是, 而这正是比他们优越的人们所鼓吹却很少实行的。”(阿契贝,2005:162)艾肯跻身精英阶层,然而这个阶层却让他找不到信任, 自由和尊重。 萨姆他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在他面前, 艾肯必须惟命是从, 臣服于其独裁暴政之下,并最终被萨姆为首的精英阶层迫害,他只有在大众中找到生命的根。 大众虽然没有累累果实和繁茂的枝叶, 却向统治阶级和精英阶层显示了健壮有力的根,有着强韧的生命力冲破覆盖在上面的枯枝败叶。 同样的, 克里斯只有在大众中找到生命的根。 在克里斯揭露了独裁统治对艾肯的污蔑和谎言之后, 他遭到了与艾肯同样的命运, 不得不躲避政府的通缉, 到一个农民家里过夜。主人把婚床让给了克里斯和其女友, 五个孩子则睡在地板上。这种底层的关爱和支持让克里斯感受到了人民大众的纯真情谊, 看到了这个国家来自底层的勃勃生机。
小说中,克里斯和艾肯代表着精英阶层, 作为国家新闻部的两个主要负责人, 他们代表着国家主导意识形态, 话语权, 主导权力运行机制, 小说安排两个主要人物最终都遭到主导权力的戕害,只有在底层和边缘者手中得到援助,找到希望, 煞费苦心地揭示出“权力运作在强化统治的同时, 主导话语滋生了针对自己颠覆的力量。”(石,2008:53) 主导话语并不是唯一的声音, 相反受到颠覆。克里斯和艾肯投奔底层人民, 感激和赞赏底层人民,就反应出主导权力和话语内部自相矛盾,自我颠覆的力量。
然而这种颠覆却自发地陷入对精英阶层的认可,对现有统治秩序的臣服。“新历史主义者提出社会权力运作不是统治阶级高压的结果,它并非自上而下的过程, 相反,所有社会成员和文化的各个层面都参与到了社会文化能量的循环之中, 深深陷入权力运作的网络。”(赵,2010 :678)大众对克里斯和艾肯的支持是对精英阶层和统治秩序的温和臣服,即使没有统治阶级的高压, 这种臣服却心甘情愿和不知不觉。“颠覆赖于运作的机制往往与含纳属于同种模式, 颠覆恰恰是权力机制留下的陷阱,它给予人们发泄的渠道, 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被吸纳进社会的运作体系之中。”(赵,2010:679)所以这种颠覆是不彻底的。
四,结语
话语也不仅仅是强势集团的话语权。卡根的统治阶级对国家实行独裁统治, 封锁言论, 然而克里斯和艾肯的反抗为人民发出了呼声,为被压迫阶级的人民争取话语权, 他们的牺牲唤醒了更多的大众为自己的话语权奋斗, 这是对统治阶级意识形态的颠覆; 同时卡根的大众也以自己的质朴, 纯真的爱打破了阶级地位的隔阂, 让卡根的精英认识到国家的生命和希望在大众中间, 颠覆了大众和精英的界限,显示了强韧的生命力。尽管这种颠覆受到抑制,却表现了卡根这个国家顽强的生命力和对美好未来的努力追求!
参考书目
Abrams. M.H, 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 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
Catherine Gallagher and Stephen Greenblatt. Practicing New Historicism.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0.
Greenblatt Stephen, Shakespearean Negotiations: The Cultural of Social Energy in Renaissance England,BerkeleyandLosAngeles, Californi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8
Selden Raman, A Reader’s Guide to Contemporary Literary Theory, 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
Greenblatt Stephen. “the Invisible Bullets”, in Richard Wilson and Richard Dutton, eds. , New Historicism and Renaissance Drama, Harlow: London, 1992.
大学外语学院教授,:后殖民文学批评与现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