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摘要] 文章就素描笔法语言引发的思考,阐述了自己对此问题研究体悟到的一己之见。主要是对我们的素描笔法语言和素描教学训练进行了反思和探讨。
[关键词] 素描 笔法语言 思考
纵观西方大师的素描,笔法语言形式虽各不相同,但能使欣赏者产生审美共鸣。如鲁本斯的大量素描作品气势雄浑、充满力度和张力,凡代克的素描作品更是整体生动,造型画面韵律节奏和谐,灵动、率真、不可挑剔。伦勃朗的素描,其作品中对光影的的借用,使他的画不同于当时任何画家的作品,似中国画中的大写意,大刀阔斧的用笔使形象非常厚重,光感强烈。戈雅的素描看似带有一些戏谑性色彩,但传神写照非常飘逸活泼,语言简洁明快。安格尔的素描,以明晰而洗练的线条构成构成一种优雅的形式美,流畅而富节奏的轮廓线,控制着简单的圆形体积,控制着任何多余的情感,让人看了难以忘怀。荷尔拜因的作品,个人语言风格更为独特,他的素描时精时简,令人叹为观止。德加则笔法娴熟和美感出神入化,线条明暗精妙神逸,行云流水、沁人心脾。从这些大师们的个人语言风格和创作情态来看,素描最终的价值关键是笔法语言的建立。
我们原有的理论常说中国画造型手法同西洋画相比,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中国画是“写意”的,而西洋画是“写实”的,前者是重意象的表达,后者是重科学的再现。这在我们看了中西绘画的作品后,确实能认同此观点的合理性,但今天我们造型艺术教学中引进了西洋素描教学方法后为何又出了问题呢?素描笔法语言应该如何表现,我们的素描教学体系应如何建立,许多人至今也感到了问题的存在,但没人能提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科学理论体系,有的理论体系也因为没有有力的作品证明其科学合理性而未能推行。由此,素描笔法语言及我们的素描教学体系问题就被搁置起来。笔者通过比较研究中西素描作品后,感到西方古典大师素描中“写”的笔法语言技巧我们没能体悟到,我们只注意到了中西绘画两者不同是在意象表达和科学再现上,而忽略了前面哪个共有的“写”字,西方古典大师素描和中国画造型中所共有的那种“写”的笔法状态被我们忽略了,我曾读到一篇南京艺术学院艺术学研究所研究人员薛龙春博士写书法的论文《从韵味到姿态:《阁帖》的传播与书法语境的转换》,作者论述了中国书法中“晋唐的笔法谱系随着宋代《阁帖》的刊布,使得宋代以来很多人不再了解笔法的真正涵义,在《阁帖》大行其道的时代,可以说由于对笔法的蒙昧直接导致了后来书法语境由韵味到姿态的转型”。[1](p190)我认为这一论证对于我们今天学习西方古典大师素描同样是有着很大的启示。中国艺术研究院已故的吴甲丰先生在其著作《西方写实绘画》一书中也提到“西方画家也讲究“笔法”(brushwork),以油画而论,基本上有两种类型,一种是“融合笔法”(blended brushwork),另一种是“疏散笔法”(detached brushwork);介乎两者之间还有许多不同层次的笔法,但不是倾向于前者,就是倾向于后者。”[2](p74)既然我们明确西方绘画大师的素描和油画是非常一致的,往往有什么样的素描就会有什么样的油画,素描的的目的就是表现形体,也就是常说的造型。素描的艺术性独立存在价值就在于“写”的笔法艺术。看西方古典大师留下的素描作品中,我们几乎寻找不到那种长期“塑造”出来的痕迹,看似几乎都很随意,却有的是那种极具神韵的“写” 的笔法韵味,那种写的艺术性体现的淋漓尽致,没有太多累人的塑造成份。笔者认为这才是今天我们的素描问题之关键所在。
我们的素描在引进之初,徐悲鸿先生在融合中西的手法上似乎他自己画的很“写”意,随后引进的前苏联契斯恰柯夫体系好像没体会出这种“写”的神韵,而是在其科学性——人体解剖、光影全因素的块面调子塑造上花了很大力气,然而正是这种刻意雕琢式的“塑造”毁了中国绘画者原本有的那种造型用“写”的笔法神妙,通过院校教学中一系列线条、块面、结构、调子、解剖等素描手法的训练,把一个物象机械地照搬“塑造”了出来,而对于西洋大师素描造型语言中的“写”的笔法,其精妙性没有更多的去体会和保留,甚至是统统置于脑后了。机械地“塑造”训练的素描语言随着进展,后来的发展中对素描感到画的枯燥乏味了,于是,一会开始反思契斯恰柯夫体系对我们的不良影响,一会又有人校正说并非契斯恰柯夫体系之错,是我们引进时自己体会错了。进而走向究竟问题在哪里的盲然状态。虽然期间多有反思但现实操作中各院校大都顺着惯性基本沿着老一套在进行,尽管一些年来有过一些不同尝试,提倡过结构素描,也有“将错就错”的个人见解理论曾流行一时,更有近些年新盛行的具象表现绘画概念,从观物的方式上有新的思维。西方现代个性大师贾柯梅蒂所追求的不断否定、不断修改、痕迹积累、视觉中心和视觉流程等带有心理体验方式的、现象学的作画模式。我说“模式”是因为今天我们又弄成了一种明显模式化的素描语言表现手法,其表现手法就是擦一擦,摸一摸,最终画成一种表面模式化,很有西方现代大师味的故弄玄虚。但从没体味到西方古典大师素描造型语言里那种“写”的境界,我们没能去体悟这个关于中西绘画造型手法中共有的“写”的笔法状态,特别是我们的院校素描教学中那种长期作业的训练,把西洋古典大师们作品中那种“写”的笔法节奏和韵律早磨没了。除了“塑造”无法抗拒般毁灭画面中生动的形象之外,没有任何写的笔法韵律。至于提出的具象表现观点,把看物的方式从现象学上进行了剖析,但终究未能走出困境,未能感悟到这种绘画造型中的“写”的笔法境界,把今天素描造型语言手法引向了又一种新的虚无,一种故意概念化的、模式化的新摸棱两可状态——就是表面模仿贾氏的所谓“痕迹积累、未完成状态”最终使绘画造型语言走向一种新的概念化、模式化。然而古典素描并不是一种样式,而是一种精神。何为精神?俄国画家康定斯基说是点线面,好像不完全对,感觉、记忆、情感,更接近精神一词!它能传达除了光影、形象之外的那一种不可言传的神韵。西方古典大师的素描就是独具写意的笔法韵味的。笔者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认识经典,认真体悟西方古典大师素描造型语言中那种“写”的笔法韵味,在我们的素描语言训练中找到这种“写”的笔法,在造型手法上真正回到西方古典大师哪里,创造性的继承那些古典大师在造型艺术上 “技”与“艺”的结合之道。
艺术学习本应该就是一个认识时常更新的阶段性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我们应该彻底摆脱有意无意被固定了的学习概念和规律,还艺术训练以本原的自由状态,更多的从真实感受出发,以提高自己的艺术创造力。我们都知道西方绘画大师们的素描和油画是极其一致的,素描是大师们探索绘画风格的重要手段。我们有很多人常会去学习模仿大师的油画表现风格,却鲜见有把他们的素描深入研究挖掘者,所以我们的油画至今未有能与大师比肩者,特别是古典的写实绘画,问题就出在我们的素描笔法语言上,没有他们那样的素描,就不可能画出他们同样气势和力量、经典和唯美的油画巨作。解决之道就是要把我们作为造型基础训练的素描从累人的长期作业“塑造”中解救出来,回到艺术的本源——一种中西绘画共有的“写”的轻松状态中来。若与我们传统绘画中已有的写意性之“写”相融会贯通,以有感而发的短期作业和创作素描训练相结合。我想我们就势必会创造出属于我们东方文化的、适应今天时代发展的中国当代素描笔法语言和造型方式。由此也将催生出我们的素描教学体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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