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美贸易紧密联系
自1979年中美建交以来,两国关系逐渐紧密,其中特别是中美经贸关系是影响中美关系的主要因素。2001年中国加入WTO 后,随着交往加深,两国经贸联系也越发紧密,两国贸易规模也逐渐扩大。中美贸易既“相互依存”又“优势互补”且“互利共赢”,两国经济发展对世界经济的整体状况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2011年中美发表联合声明:建设相互尊重互利共赢伙伴关系。美国会主要降低中期联邦赤字,保证财政的持续性,并且警惕汇率的大幅波动。中国也将进一步扩大内需,深化改革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13]同年5月,中国和美国签订了《中美关于促进经济强劲、可持续、平衡增长和经济合作的全面框架》,这一举措对于进一步加强经济贸易方面的合作具有重要意义。
2014年商务部等四部门联合发布的《全球价值链与我国贸易增加值核算报告》中指出,贸易增加值核算方法,既能直观表现出口对于GDP的拉动作用,也能客观反映不同经济体在全球价值链条上的利益分配状况。该报告指出,在2012年,每百万美元的货物出口拉动我国就业为59人次,我国的货物出口总量较大,共产生12097万个就业岗位,其中2290万的就业岗位是加工贸易带来的。[14]由此反映出来的我国与美国经济的相互依存,美国对中国贸易产生大量的就业岗位,中美经贸合作持续深化,利益融合不断扩大。
2017年商务部发布《关于中美经贸关系的研究报告》指出中国与美国的经济贸易关系是世界上最发达国家与最大的发展中国家间的双边经贸关系,中美经贸关系的法律保障是世贸组织规则和双边以及多边贸易协定,中美经贸关系进一步发展的基础是经济的全球化发展,中美双方都是经贸合作的受益者。中国在对美国的国际货物贸易中保持着顺差的地位,但美国也确实是获利者,中国是美国北美外最大的出口市场;而对中国来说,美国是中国的第一大出口市场,占据中国出口总额的比重高达16%,为中国提供了巨大和稳定的外部市场需求。美国是中国第二大服务贸易对象,是中国服务外包产业的最大发包市场,也是中国技术贸易、文化贸易的重要合作伙伴。[15]根据研究报告数据显示,中国和美国已然成为世界最大的两个经济体,量过的经济量占据全球总量的40%,货物出口占全球的近四分之一,对外投资和吸引外资占全球的比重均接近30%。[16]中美经贸关系联系愈加紧密,双方互为最重要的贸易伙伴。
(二)新形势下中美贸易冲突和摩擦
中美贸易相互作用,程度逐步加深的同时,冲突摩擦也不断发生,奥巴马政府、特朗普政府相继提出的贸易政策直接影响了中美贸易关系。特别是新形势下特朗普政府推行的以美国利益为核心的“公平贸易”政策,将美国现今巨大的贸易逆差归结于与中国的双边贸易,强烈指责中国“不平等”贸易做法,通过各种手段对中国采取制裁,制造贸易冲突,增加贸易摩擦。
中美两国贸易冲突和摩擦不断,两国贸易政策的关注点有很大不同。美国更关注包括商品非关税壁垒歧视、限制外来的直接投资、滥用知识产权、限制政府采购政策等问题,而中国则更关注美国高技术出口限制、频发的发倾销反补贴案件等问题。[17]双方在新形势下产生的摩擦也大多集中在这些领域。
1反倾销、反补贴案件频发
中美贸易不平衡的逐渐扩大,反倾销、反补贴措施(以下简称“双反措施”)成为美国对中国主要的实施措施。从2006年美国对中国发起的首例“铜版纸反补贴案”开始,美国逐年加大对中国双反措施的力度。奥巴马政府时期,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报道称,从2008年以来,共出现314起反倾销、反补贴调查案,其中针对中国的就有218起。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也是中美两国解决贸易争端的重要平台。从2000年以来,美国向世贸组织提起争议案件53起,其中针对中国的有21起。[18]并且按照前文所述,特朗普政府提出的“以美国国家利益”为中心的贸易政策,美国很可能对中国加大双反措施的力度,并且不遵守世界贸易组织关于争议解决的规则,直接实行单边制裁。由此可见,为了满足美国所谓的公平贸易原则,双反措施会在未来贸易摩擦中更加频繁的使用。
2美国高技术出口限制
美国作为发达国家,其科学技术研发和创新水平都处于世界领先水平。随着科技技术革命的影响,中国科技研发和创新水平也不断提升。近年来,中美之间的高技术产品的贸易规模不断扩大,但是美国并没有一直处于技术贸易顺差国的地位,贸易逆差不断拉大,因此其对中国这类技术发展迅猛的大国实施高技术出口限制是其政策的应有内涵。
科技革命为技术欠发达国家提供了赶超机会,这是国际贸易摩擦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由于技术发达国家与欠发达国家的经济波动和世界经济体系的变化,经济技术欠发达国家需要更多的经济技术合作协助,而发达国家则采取措施限制技术,进一步导致了国家贸易摩擦层出不穷。[19]美国从2007年开始颁布的对华高技术出口管制清单,随着贸易逆差的扩大,其清单内容也在随之扩大,我国一直呼吁美国放宽甚至取消高技术产品的出口限制以及要求对美国投资要求审查机制标准透明化。“美国对华高科技产品出口限制,是制约中美经济合作和贸易结构优化的重要因素。”[20]2002年开始,美中高新技术贸易逆差就开始不断拉大,在美中货物贸易逆差中所占比重已逼近1/3。据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2017年4月的报告称,如果美国将对华出口管制程度降至对巴西的水平,对华贸易逆差最多可缩减24%;如果降至对法国的水平,对华贸易逆差最多可缩减34%。(这个地方没有改动)[21]由此可见,高新技术出口的贸易逆差很大程度上归结于美国自身僵化而只顾自身利益的所谓“公平贸易”政策。
3“337条款”和“301条款”调查
“337条款”是指,美国1930年《关税法》中第337条规定,对进口企业的“不公平行为”发起的调查。“不公平行为”包括,以不正当竞争形式的产品进入美国,对美国的相关产业造成了实质性的损害,或者有这种损害的威胁,并且影响了美国相关产业建立和发展,有操控、打压美国商贸,侵犯合法的美国知识产权等行为。[22]美国对中国使用“337条款”进行调查的案件逐年持续上升并且调查产品的类型不断出现多样化的趋势。2001年美国第一次对中国出口产品开始337调查,从2006年起,美国加大了“337调查”的力度,对全球发起的“337调查”案件数量开始超过30件,其中针对中国就超过总数的30%之多。近八年以来,“337调查”案件呈现上涨态势,中国成为了美国“337调查”最严重的国家,案件的数量占全球总数的四分之一以上,尤其在2007年,数量超过了全球总量的一半以上(54.3%)。[23]调查产品类型也逐步从轻工产品、纺织品转向机电产品和化工产品,现今医疗产品也开始被纳入调查范围。美国337调查以保护知识产权的名义实际上是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以期缓和美国长期遭受的贸易逆差,只要这样的贸易逆差持续存在并加大,按照特朗普政府所谓公平贸易政策,美国对中国337调查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