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中美经贸新形势;自由贸易;公平贸易
摘要:中美两国建交以来,中美经贸关系相互依存、优势互补、互利共赢。中美经贸政策变化不仅影响两国间的经贸往来,更影响世界经济的发展。美国贸易政策从自由贸易向公平贸易逐步转变,新形势下贸易政策实现了从奥巴马政府以规则为中心的公平贸易向特朗普政府以美国利益为标准的公平贸易政策的变革,中美经济贸易也在贸易政策转变过程中不断产生摩擦和冲突。中国在面对美国所谓“公平贸易”政策时应加强两国协商互信、充分利用WTO争端解决机制解决摩擦和冲突,不断增强自身跨越贸易壁垒的能力,提高在全球治理中的话语权。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
一、自由贸易政策向公平贸易政策的转变
20世纪30至40年代,贸易保护主义在世界范围盛行,国际贸易的相互限制造成了世界经济的萧条。40年代后期,美国极力促成以自由贸易为主的世界贸易体系的建立,特别是1947年于日内瓦签订的关税及贸易总协定(以下简称“GATT1947”)推动着世界贸易体系向多边化自由化方向发展。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开始,美国逐渐出现“侵略性互惠”[1]贸易政策以解决自由贸易下市场开放不平等的问题。20世纪90年代末到21世纪初,美国过于自由的贸易政策受到世界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抵制,其不得不逐步改变贸易政策以期适应不断变化的世界市场格局,此间,美国采取了两方面措施来改变国际贸易政策,一方面,从单方贸易制裁扩展到自由贸易,从而形成新的世界贸易规则框架;另一方面,把自由贸易的目标转向建立自由贸易区,旨在实现所谓的“公平贸易”[2] ,进而谋求在国际政治和经济方面的利益。进入21世纪,奥巴马政府时期,美国大力推行“再工业化”和“本土制造”战略以期提高美国经济增长率,[3]特朗普政府逐步推行新贸易政策,高举新型公平贸易的大旗,实现其以规则为基础的公平贸易转向以利益为基础的公平贸易。[4]美国贸易政策从自由贸易向公平贸易转变,并于新时期在公平贸易框架内实行新型的贸易保护,其变化的贸易政策深刻地影响了中美贸易关系。
(一)自由贸易政策
自由贸易政策是指国家对进出口贸易不加干预和限制,即取消进出口商品的限制、障碍以及各种特权和优待,使商品自有输出和输入,在国内外市场上自由竞争。[5]美国自由贸易政策的产生也是一个利益选择的过程,20世纪30年代颁布的《斯穆特-霍利关税法》没有达到预期通过较高关税保护本国产业的目的而是进一步进化了各国在贸易关税上的一场激战,而后《互惠贸易法》的颁布才开始为美国推行自由贸易政策奠定规则基础,其赋予了总统调整关税以及对外贸易谈判的多项权力,提出了最惠国贸易的概念,对美国经济政策从贸易保护向贸易自由化发生实质转变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试图在世界逐步建立开放的商品、货币和资本的市场体系,特别是开始积极推动GATT的形成,积极促成多个回合的多边贸易谈判,其涉及关税减让、反倾销措施、包括补贴、反补贴、贸易技术壁垒等在内的非关税措施框架等内容,大幅度地提高了贸易和投资自由化水平,也因此美国的贸易政策也影响着世界经济贸易的发展。但实际上,美国自由贸易政策始终是以美国的自我利益为中心,[6]是为了维护其自身的贸易优势和世界贸易主导权的自由贸易政策。
(二)公平贸易政策
公平贸易政策是指,在国际贸易中美国受到不公正待遇,亦即战后美国对欧共体、日本和新兴工业化国家开放市场,而这些国家和地区在一定程度上对美国的国家贸易采取了市场保护措施,而美国则承受了贸易保护带来的最大不利。[7]在这样的背景下,美国逐渐重视此前被认为是不公正国外产业采取的政策对美国国际贸易带来的冲击,政策理念滑向了所谓“公平贸易”轨道,“公平贸易”实则是蕴含着贸易保护的新保护主义。
20世纪70年代以来,美国经济出现大量的贸易赤字,且21世纪初,多边贸易谈判进程极度缓慢,乌拉圭回合前后共持续7年之久,多项谈判议程还仍处于搁置的状态,加之美国经济进入后工业化后,其服务业的国际竞争力大于其传统制造业的竞争力,所以在原有的多边贸易体制下,逐渐扩大的货物自由贸易的倾向,导致美国面临巨大的市场竞争压力。于是美国掀起的“自由且公平”的贸易运动,开始逐渐调整其贸易政策,缓解贸易危机。其主要内容包括需要发展中国家和欧盟更大限度地接受美国出口对等开放市场,才会重启多哈谈判;加入劳工标准和环境政策;更多运用单边贸易制裁促进美国出口;运用免责条款和保障措施减少对中国纺织品出口等。
(三)新形势下美国标准的公平贸易政策
奥巴马政府上台后,美国大力实施“再工业化”和“本土制造”战略,以期提高美国经济的潜在增长和各个要素的生产力水平,提出诸如《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以下简称“TPP”)再次打开贸易大门。特朗普政府虽推出TPP,但逐步从美国长期坚持的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主义向以实力为基础的双边主义转变。[8]其所谓的公平贸易政策可以概括为两方面:一是为追求贸易平衡,进一步提升与贸易伙伴之间的互惠互利以及扩大农业和服务业的出口;二是为美国国家利益有限,具体体现贸易目的在于促进经济增长、提升就业机会以及增强美国制造业的竞争力。[9]特朗普贸易政策的最大出发点就是为解决美国在其竞争力逐步衰弱的今天贸易逆差的问题,逐步改变这种贸易劣势。
其贸易政策的主要变现方式为推动更多的双边贸易协定来取代多边贸易协定,如特朗普重新推动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再次谈判;严格执行美国的国内法规,特别是优先适用国内法,[10]这对WTO所主导的多边贸易体制和争议解决机制造成了具体的挑战;另外大幅度运用贸易救济、汇率操作等手段实行单边制裁,以期维护美国的贸易利益,因此在这样的政策下,针对中国的“301条款”调查成为必然。所以,在中美贸易新形势下这种所谓的“公平贸易”的本质是再平衡而不是公平,[11]其“公平贸易”是名义上具有合理性,但形式上却更具有隐蔽性,战略上更具有进攻性的“超贸易保护主义”。[12]美国特朗普政府当前的贸易政策对世界贸易经济正在产生巨大的影响,其贸易政策的转变以及转变速度和方向深刻作用着世界经济的发展。
二、中美贸易关系现状
中国于2001年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下简称“WTO”),与世界经济联系逐步紧密,中国加入WTO最主要的是和美国进行贸易谈判和磋商,中美两国关系影响其实施的贸易政策,中美贸易关系也影响着世界经济的发展。中美经济相互联系,相互影响,近几年随着美国贸易政策的转变,中美贸易关系时有出现冲突和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