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36天的中央工作会议结束之后,便是举行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胡乔木不是中共中央委员,是以列席者的身份(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出席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这次会议,成了中国历史的转折点,结束了“凡是论”,确定了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这是一次拨乱反正的会议,胡乔木的参加必不可少,然而列席者的参与程度毕竟有限,于是列席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胡乔木被增补为中共中央委员,胡乔木发挥了他特殊的作用,负责起草了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
如今,这一公报,已载入史册。公报作出了一系列拨乱反正的论断:“高度评价了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问题的讨论”;“完整地、准确地掌握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体系”;“撤销中央发出的有关‘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和天安门事件的错误决定”;“坚决地平反假案,纠正错案,昭雪冤案”;除此之外,公报再次向世人宣布了中国进行改革和对外开放的信心和决心,号召全党把工作的着重点和全国人民的注意力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采取一系列新的重大经济措施,对经济管理体制和经营管理方法着手认真改革。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积极发展同世界各国平等互利的经济合作,努力采用世界先进技术和先进设备。8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向了中国大地、吹向了世界!随后开始了中国特色的“点、线、面”的改革开放格局!
三、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改革开放
(一)协助邓小平提出并贯彻实施坚持四项基本原则
在提出和贯彻实施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方面,胡乔木也协助邓小平做了许多工作。“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是针对思想解放运动和贯彻改革开放方针中出现的问题提出的。在1979年春召开的理论工作务虚会期间,社会上错误思潮蔓延;一些地方少数人闹事;一些非法组织进行各种违反宪法和法律,影响国家安全,违背人民利益的活动。安定团结受到威胁,经济建设遭到破坏。理论工作务虚会上也发生了右的偏差,确有一些观点是怀疑、削弱以至否定共产党的领导、社会主义制度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是贬低甚至否定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邓小平逐期阅读务虚会简报,感到问题很严重。胡乔木也有同感。邓小平与胡乔木交谈,决定在会上发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讲话,委托胡乔木起草。1979年3月邓小平的这篇著名讲话,提出了四项基本原则,并从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对四项基本原则进行了全面深刻的、充分说理的分析和论述。
此后,胡乔木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主动积极地、坚定不移地工作和斗争,在政治、经济、思想文化领域,协助邓小平做了许多工作。在政治方面,主张坚决打击非法组织、非法刊物,维护共产党的领导,巩固人民民主专政。在经济方面,主张严厉打击经济犯罪活动,维护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的社会主义方向。为此,胡乔木建议全国人大通过刑法补充条例,为打击严重经济犯罪活动提供法律武器。在思想文化方面,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倾向,克服涣散软弱状态。9
(二)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和对外开放
在坚定不移地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同时,胡乔木也坚定不移地推进中国的改革和对外开放事业,对中国的改革开放事业不断地进行探索和思考!
协助邓小平起草《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指导政治体制改革。1980年8月18日,邓小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作了题为《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的重要讲话,这是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的一个纲领性文件。改革主要考虑:一、权力不宜过分集中;二、兼职副职不宜过多;三、着手解决党政不分、以党代政的问题;四、从长远考虑、解决交接班的问题。10这篇讲话是政治体制改革决策基本形成和开始起步的标志。胡乔木对这篇讲话稿作了修改。他找了好多部门谈话,对讲话内容作了补充、解释,特别是对邓小平提出的领导制度改革在经济、政治、组织三方面应达到什么要求,作了很好的阐述和发挥。
倡导并力行对中国的改革开放进行理论思考和探讨。伟大的实践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改革开放之后,胡乔木始终重视和鼓励立足于我国改革开放实际的理论研究,以更好地指导改革开放。胡乔木向中央建议成立一个研究室,把世界上现有的各类特区、自由港之类的情况、历史、演变趋势,历史上有过的争议、教训、法律、惯例等材料收集起来研究一下,以供在处理棘手问题时参考11。搞经济特区是中国对外开放走出的首要一步,邓小平说“特区是个窗口,是技术的窗口,管理的窗口,知识的窗口,也是对外政策的窗口”,12它的作用非常巨大。1990年11月,逢深圳市经济特区建立十周年之际,胡乔木以饱满的热情致信深圳市委市政府,对深圳特区的成就和我国的改革开放政策作出高度评价,“深圳的十年巨变不仅为今后进一步发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也为全国的改革开放提供了丰富的经验。现在正为总结十年经验和制定下一个十年的发展规划而努力。深圳十年来的成就,充分显示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显示了党的改革开放方针和特区各项政策的正确性”。13
1991年,在他生命最后的岁月里,他还用全身心投入了纪念党的七十周年的文章《中国共产党怎样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撰写工作,他总结的12条中专列了一条“(八)成功地开创了社会主义的改革开放事业”,指出,“改革开放事业是五十年代社会主义改造事业的真正的续篇。……中国共产党在中国成功地发展了改革开放事业,不但使社会主义中国的地位获得了强大的基础,而且成功地使社会主义事业获得了新的生命力,走上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14胡乔木作为党的理论家、辞章家,为中国的改革开放事业,从理论上理清了道路,总结了经验和教训,回答了遇到的新情况、新问题,为改革开放事业长足、健康的发展,做出了积极有益的探索和贡献!
注释:
1、2、5、9程中原,《1977-1982:胡乔木对邓小平理论形成的贡献》,载于《党的文献》,2006年第4期
3、4胡乔木著,《胡乔木文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408~427页、409页
6朱佳木,《十一届三中全会及其主要文件形成的若干情况》,载于《党的文献》,1999年第1期
7、10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50页、第321页
8中央文献研究室,《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6页
11、13《胡乔木传》编写组,《胡乔木书信集》,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571页、801页
12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51~52页
14胡乔木,《胡乔木谈中共党史》,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412~4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