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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我两忘,静谧悠闲—论禅画意境对观众审美心灵的影响

【关键字】禅,意境 ,物我两忘,返朴归真

【出   处】学术期刊网 2018年 1期

【收   录】中国学术期刊网

【作   者】杨江波

【单   位】聊城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

【摘   要】提 要:禅画是中国绘画史中的独特现象,跟禅宗文化有关,跟中国人的绘画形式有关,本文选择了禅画意境对观众审美心灵的影响这个论题分析阐述,详细的叙述了禅的概念,禅画的内容,禅画的


提  要:禅画是中国绘画史中的独特现象,跟禅宗文化有关,跟中国人的绘画形式有关,本文选择了禅画意境对观众审美心灵的影响这个论题分析阐述,详细的叙述了禅的概念,禅画的内容,禅画的意境等问题,表达了作者对这种艺术形式的理解和敬意。
关键词:禅      意境       物我两忘     返朴归真
禅宗是心智科学,以它“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特殊方式启迪人的本觉智慧,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本来是无挂碍的、不能以任何思维模式局限的,然而唯其如此,才更显出禅宗文化具有无限的创造性。这种创造性对中国水墨画意境的升华起了重要作用。当创造主体的精神达到极度的自由的时候,也就是理论家称之为“心手两忘”“一气呵成”时,画面也会随之得意忘形,天机盎然。因为万物皆随心而造—画即心,心即画。禅画代表画家是清朝的弘仁四画僧等,他们作品的独特神韵给人们留下了无限的回味。那么具体什么是禅画,禅画在启迪人们心灵方面发挥的作用如何呢?

禅画的内容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指描绘禅师修行事迹题材的作品,如梁楷的《释迦出山图》,另一方面是指描绘禅宗意境的作品,如法常的《老松八哥图》。
“禅”是梵语“禅那”音译略称,义译为“静虑”、“思维修”、“弃恶”“功德丛林”等。按修习之次序又分“初禅”、“二禅”、“三禅”、“四禅”四种,称“四禅”或“四静虑”。中国的禅宗以“禅”作为宗派的名称,本质是一种明了心性的方法,是一条帮助我们消除烦恼达到心灵自由的道路,是中国特殊的文化现象。
禅宗六祖惠能大师对坐禅下的定义“外于一切善恶境界,心念不起名为坐;内见自性不动为禅。”〔1〕。一般人认为禅定就是坐在着打坐不动,对此禅宗有一公案,说怀让和尚点化马祖禅师,和尚曰:“磨砖既不成镜,坐禅岂得成佛耶?” 就是说真正的禅定绝对不是盘腿不动,那是修行的形式之一。高级的禅定是:六根接触六尘境界不分别、不执着、不起心、不动念,行住坐卧皆是定。我们的自性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2〕的。
一般凡夫众生由于攀缘外境,执著表相而内心不清静,徒生烦恼,也如老子讲的“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3〕禅修是由攀缘外境到追问自心寻求解脱的一种形式、心中廓然无一物,这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艺术家与禅僧在作为一个彻悟者都要求精神上的完全解脱这一点是一致的,要求人的本质生命与禅的形式完全契合。他的品味境界是通过笔墨载体而表现出来,他构造画面形象终极目的不全是视觉上的愉悦享受,而是“文以载道”。首先对“道”理的把握,然后面对红尘境界的考验用适合自己的法对治自己的习气,习气少一分,心灵就自在一分,画家的画外修养就增加一分,画面所反映出来的气息就高明一分。
我们都知道画面所反映出的修养意境高下是区分“匠”和“家”的标准,历代的顶级绘画大师,其巅峰作品都达到或接近了 “平和简静,遒丽天成”的境地。只有悟解了禅的真谛,知道了“我”是谁?才能升华作品的意境,直达艺术的巅峰。
禅画力图表现一“静”字,画面普遍空旷渺远,一片寂寥。画面形象少也是禅画的一个特点,这是“少”的精妙,“一即多”的禅意本质。相信观者在这样的作品前,世俗的烦恼也会一扫而空,“万物本闲,唯人自闹”,把心歇下来就是禅,回归本性就是念佛。
中国写意画最讲意境,意境也即作品的气质,从画如其人角度看,也即画家本人的气质。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对观众心理的感染是最大的,那么意境是什么呢?据百度搜索词典讲:意境是文学艺术作品通过形象描写表现出来的境界和情调,是抒情作品中呈现的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形象及其诱发和开拓的审美想象空间。宋代画家苏轼在绘画上力倡诗画一体的艺术主张﹐以及元代画家倪瓒和钱选的“逸气”和“士气”说的提出﹐使传统绘画从侧重客观物象的描摹转向注重主观精神的表现﹐以情构境﹑托物言志的创作倾向促进了意境理论和实践的发展。清代画家兼理论家笪重光在《画筌》一书使用了“意境”这一概念。
纵观历史,近代王国维先生的“意境论”影响最大,他将意境分为“有我之境”、“无我之境”。王国维认为:“大家之作,其言情也沁人肺腑,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4〕这是王国维对意境深刻的理解。他认为情感的真实是意境的本质也是目的,对情感的描写要“沁人肺腑”;对景真实的描写要“豁人耳目”。这些都必须具有 “见者真、知者深”的真实感,一点假都不能掺和,这样才能创造出真实感人的意境效果。我认为情感的真实源自对心性的了解,《金刚经》上佛陀开示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艺术创造者只有擦去贪嗔痴慢疑五毒的灰尘,才能恢复心性本有的光明。佛教称为“开悟”,只有明心见性的人才真正知道何为“真”,把小我融入到整个法界中才能“豁人耳目”,达到无分别心的“无我之境”,这“无”岂不是深具禅意。
禅宗认为:一切法是平等无分别的,一切圆融,一切无碍。因此这“无我之境”是“大圆镜智”,是那个赤裸裸净洒洒的境界,无中生有,以色显空,创作主体在那时便胸无滞碍,画面的线条、颜色等都成了绘画主体的化身,思维也变得特别敏捷,有不加思索行云流水之感。思索是“意识”,不假思索出来的东西是“智”,佛教的修行就要“转识成智”,这可谓是禅画家梦寐以求的最高作画状态了。在这种心理状态下创造的作品,意境清、远、而至于“平淡天真”,只有淡到极处,脱离火气方得妙境,才能得逸品。平淡到极处,才有宇宙万象的涌动。所谓“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这样的平淡也即涵括了绚烂,天真显露,才有活泼生机往来的空灵和变化,悟入“无佛”的境地。相信观者也会沉浸到作品呈现的清凉世界里。
                                 
关于禅画的审美意义,我给学生讲课反复用到的一个比喻是:赏析绘画作品时,就好像和画家本人对面聊天一样,因为都是表达自己的想法。区别是:一个是有声语言,一个是无声语言。绘画作品是画家心性的创造,也即佛性的妙用。画面上洋溢着画家的信息,是无声的语言。如果画家本人的心性充满了光明,画面所反映出来的境界也是充满了智慧光明。所谓画如其人,令观者烦恼顿歇,内心清静;而在狂乱烦躁的情绪下表现出来的画面则动荡不安,令观者也陡升烦恼。我想人们都喜欢和具有大气包容、内心清净性格的人接触,而不喜欢和悲观失望小气的人来往。绘画作品的语言是色块,线条,笔墨等可视形象,不同的笔墨所反映出来的情绪是不一样的,性格和心理状态的千差万别造成了构图、选材、画境的千差万别。特别是水墨画,由于宣纸材料的极度敏感性,留下的笔迹便成了画家的“心电图”,心理专家甚至会据此分析到作者的性格是怎么样的。
追求艺术上的自由就要达到两方面:技法上的自由和心灵的自由。技法是物质上的,心灵是精神上的。艺术品固然算作精神产品,因此画家本人的心灵修养显得尤为重要了。古人深明此理,于是有“以笔墨做供养”之说,画坛清静风盛起。而我们处在当今重视物质的时代,文化也随之受到影响,画家大多在语言技巧上处心积虑,花样翻新,而忽视心性修养,窥伺奖牌,牵挂金钱,这样如何能创造出好的作品呢?因此重倡古贤精神,对民族文化和精神的回归有莫大好处。
 
追溯历史,中国水墨画肇始于唐代。荆浩有云:“随类赋彩,自古有能,如水晕墨章,兴吾唐代。”〔5〕唐时佛道合流,禅宗盛行,禅文化已广泛被文人士大夫接受,融入到日常生活中,如韦应物在《夜偶诗客操公作》诗中云:“尘襟一潇洒,清夜得禅公。远自鹤林寺,了知人世空。”可见,文人谈玄论道在当时蔚为风尚,白居易在他的《和知非》诗云:“第一莫若禅,第二无如醉,禅能泯人我,醉可忘荣悴”。所谓“泯人我”,就是指坐禅时的心理体验,这种生命真谛的体验无疑是法喜充满。艺术恰恰是表现生命的,白居易即是诗人又是禅修者。于是艺术家自然而然把这种坐禅的感悟融入到作品中,使观者也深受启发。正是禅意的升华,使文人绘画创作开启“意境说”先河。
文人代表画家王维在早年非常热衷于功名,在遭遇了人生的沧桑后,中年转向了参禅信佛,寻求人生真正的意义,他的“辋川诗”那样的静谧悠闲,而他的雪景、剑阁、栈道、村墟之类,则又是那样的淡泊自然。然而,无论是静谧悠闲,还是淡泊自然,它们都能构成一幅充满诗情禅意的水墨画,令人不由得沉浸其中,一片清凉。
坐禅中所呈现的虚静状态,是心理的平衡和谐状态,一旦进入虚静状态,画家则心无旁骛,笔笔生发,一气呵成,满纸静气,妙不可言。其实所谓好的作品就是画面形象关系的和谐和精神意境的的和谐完美统一,即刘勰所谓的“陶钧文思,贵在虚静”。和谐为美,和谐也是人类的需求,如人跟自然的和谐,就会有好的生态环境,人和人的和谐,就会创造良好的人际关系,心理的和谐就称之为心理健康,中医上讲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不和谐时便会生病,和谐时就会健康,这一切都说明和谐是人类的需求,一件好的作品所呈现出来的和谐状态恰好满足了观众的审美需求。
从绘画材料上看,中国禅意画选择的是毛笔、宣纸、墨汁,描绘的基本上是单纯的黑白色。对此,在传统文化周易中的阴阳图中可以找到源头,因黑白色具朴素感,单纯的颜色淡化了对观众感官的刺激,朴素几近于“道”。这种形态容易促使观众回归到内心的宁静感,单纯中又蕴涵着丰富的变化,也令观众陷入沉思,体会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哲学思维。笔墨交错时,墨线遇水而迹化时会产生混沌感,这种混沌感使物象之间的分别感消解,容易体会到万物一如,同体大悲的禅意。
禅文化对整个民族审美心理的形成起到很大影响的例子是:对日本文化的深深影响。已影响到日本民族文化的方方面面,例如茶道、剑道、枯山水等,日本水墨画也受中国南宗画的影响,其形式简约,虚实分明,境界空阔寂寥。 这些又反过来影响了日本人的人生观和审美取向。

在中国艺术史上,凡是其作品被誉为“逸品”的人,莫不对禅(道)皆有深厚的体验,至少在创作的那一刻,他们的生命是与禅(道)密不可分的。下面略举几位杰出画家的作品来分析:
玉涧是僧人,史载其“专精作墨梅,师逃禅”,〔6〕他的泼墨山水画不拘于形似,水墨淋漓,大气磅礴。现藏于日本的绢本水墨《庐山图》被认为是南宗后期受“顿悟”说影响而兴起的禅画。此图以淡墨清水大笔挥洒,不作修饰,令人看时顿觉山水之清凉。作者把人生理想,生命理解都化为静穆萧寒的山石树木,在率性而为中,洋溢着“物我浑一”的禅意境界。天地万象在空寂的禅心中向人真实而又澄明地敞开,人生的意义就在于这悠然的心和境的溶入之中了。
梁楷在禅宗写意画中尤其喜欢画《六祖撕经图》等有关禅宗高僧之故事。他的作品描写飘逸,笔法简洁。内容体现的是蔑视条条框框的教义与礼法,追求本质的南禅意味。“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正是梁楷审美思想的依据。他的作品意境那么超脱,那么飘逸,也许,一切欲望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他的心像天上的明月那样澄澈,人生像对待游戏那样了无挂碍了。

总之,人的自性需悟,画的意境也需悟,看画的人对作品的意境也需悟。当人的精神同宇宙精神融为一体,“物我交融”、“神遇而迹化”,落笔之际不知我之为物,还是物之为我,亦不知我之为笔墨,笔墨之为我,身与心俱化,这是一个高度自由的境界。禅画反映出来的的情调信息影响了观众的审美结构, 也启发了人们对生命的感悟: 一切源于自然,又归于自然——“返朴归真”。
 
参考文献:
 [1]《六祖坛经》宗教文化出版社2002年12月第1版 
 [2]《般若心经》宗教文化出版社1991年第1版
[3]《老子》[M].新疆人民出版社2003年1月第1版
[4]《人间词话手稿本全编》[M].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3年1月1日第1版
[5]《画学集成 六朝一元》[M].河北美术出版社2002年06月第1版
〔6〕元 吴太素《松斋梅谱》:卷十四《画梅人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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