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使赋主情。汉赋的主要功能是“颂讽”,作者的情感往往藏而不露。这几乎成了赋的特点和特色。如司马相如的《子虚上林》、扬雄的《甘泉》、班固的《两都》、张衡的《二京》等,他们都极循声逐貌、穷形极相之能事,而极少表露感情,即使偶尔发出“太奢”的感叹,也用情太薄、意味太淡。张衡《归田赋》、赵壹的《刺世疾邪赋》等小赋虽抒情味渐浓,但还是未能畅所欲言。而曹赋则几乎是主情,如《静思赋》尽情倾吐对某女的爱慕、《娱宾赋》尽情抒发与友人宴乐、《离思赋》尽情诉说和兄长远隔的离愁、《洛神赋》尽情表露“人神道殊”的悲哀、《感节赋》仰天长嗟“吾志不从”的痛苦等。即使一些咏物小赋,也主要为抒情,如《桔赋》,抒发被迁徙后“焉得素荣”的悲哀、《鹞雀赋》,抒发险恶处境中的恐惧等。正因此,丁晏在《曹集铨评》赞曹赋为“屈灵均之嗣声”。
三、曹赋的影响
曹赋在建安时期就有很大影响:“颇有才策”(陈寿《三国志.曹植传》)的杨修因曹植作《鹖赋》而不敢再写同一题材、陈琳赞《神龟赋》“此乃天然异禀,非赞仰者所庶几也”(陈琳《答东阿王笺》)、吴质则说曹植为“赋颂之祖,作者之师”(《答东阿王书》)。
曹赋对后世也有较大影响。陆机的《叹逝赋》不论在情调上还是在用语上显然深受曹植《感节赋》的熏染。潘岳辞赋也与曹植多有师承,其《芙蓉赋》“光似烛龙,色夺朝霞”之句显系点化曹植《芙蓉赋》中“烂若龙烛”“其扬辉也,晃若九阳出旸谷”等句。谢灵运亦复如此,其《江妃赋》描写洛神的形象,从心理刻划到整篇构思,均有曹植《洛神赋》的痕迹,至于“川后时安流,天吴静不发”(《游赤石,进帆海》)二句,更本之于曹植“川后静波”(《洛神赋》)。曹赋的影响绝不仅仅及于两晋南北朝,钱钟书在《管锥编》里说“陈王植《鹞雀赋》,按游戏之作,不为华缛,而尽致达情,笔意已似《敦煌掇琐》之四《燕子赋》矣。雀获释后,公妪相语,自夸:‘赖我翻捷,体素便附’云云,大类《孟子·离娄》中齐人外来骄其妻妾行径,启后世小说中调侃法门。”
赋至汉末已近式微,在此之际如此量大质高的曹赋可谓余韵奇响。但因种种原因,人们(包括文学史)重曹诗而轻曹赋,惜乎!
参考文献:
⑴ 董家平.论曹植的赋[J].青海民族学院学报,2002,(1)
⑵ 王 巍.建安文学概论[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
⑶ 王 琳.六朝辞赋史[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8
⑷ 钟优民.曹植新探[M].合肥:黄山书社,1984
⑸ 张可礼.建安文学论稿[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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